我打断她的话："小姑子无需自责。夫君疼爱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家业不比其他，关系着百口人的生计，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垂泪道："我知道，可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那些账目、产业、下人...我一概不熟悉。大嫂，您能帮帮我吗？"
我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可以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直视她的眼睛："你要答应我，若是实在管不好家业，就主动向夫君请辞。顾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顾清霜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我答应您。如果我确实无法胜任，我会主动让出这个位置。"
我微微一笑："好，那我们便说定了。从明日起，你每日可来我这里学习家务。我会将这些年的经验都教给你。"
送走顾清霜后，小翠不解地问："夫人，您真要教她管家吗？这样她岂不是会越来越得宠？"
我冷笑一声："她越是学不会，夫君就越会明白我的价值。再说...我自有打算。"
6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霜每日都来我的院落学习家务。我教她识账本、理产业、管仆人，从最基础的开始。她确实聪慧，但对这些繁琐事务总是提不起兴趣，常常听得昏昏欲睡。
某日，我故意提起一个敏感话题："小姑子，我听说你丈夫家道中落，所以你才回到娘家？"
顾清霜脸色一变："是...是的。家父在世时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顾家的大门永远向我敞开。"
我点点头："夫君疼你，这是好事。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
"将来？"
"是啊，你不可能永远住在娘家。将来若是再嫁，或是回到夫家..."
顾清霜猛地站起身："我不会回去的！永远不会！"
看她激动的样子，我知道戳到了痛处。果然，她强忍着泪水解释道："他...他已经有了新欢，家产也败得差不多了。我回去只能受辱。"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小姑子别急，我不是要逼你回去。只是想说，你既然选择留在顾家，就要有长远的打算。"
她疑惑地看着我："大嫂是什么意思？"
我轻声道："你现在掌家，族中长老已有微词。若是没有实权，终究难以站稳脚跟。你不如趁机请族长给你一份顾家的产业，也好有个依靠。"
顾清霜迟疑道："这...会不会不妥？"
我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妥？你是顾家的女儿，理当分得家产。只要你开口，以族长对你的疼爱，定然不会拒绝。"
她似乎被说动了，点点头道："我会考虑大嫂的建议。"
送走顾清霜后，我笑着对小翠说：
"第一枚棋子已经落下。"
三日后，顾承渊怒气冲冲地闯入我的院落："韵儿！是你怂恿妹妹向我要家产的？"
我故作惊讶："夫君何出此言？"
他皱眉道："妹妹昨日向我讨要南边的丝绸作坊，说是要做自己的嫁妆。她从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定是有人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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