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他跟我到书房,关上门后轻声道："此人来历不明,所言虽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何出此言?"
"你留意他的言谈举止了吗?不像一般商人那般市侩,反倒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气度。再者,他对我们顾家的情况了解颇多,连我的名声都如数家珍,不太寻常。"
顾明远思索片刻："母亲言之有理。我这就派人暗查此人底细。"
三日后,顾明远得到消息："母亲,您真是慧眼如炬!那陈远山根本不是什么茶商,而是南方苏家的女婿。"
"苏家?"
"就是与我们在南方有生意往来的那个苏家。他们想借机探听我们的虚实,为下一步商谈做准备。"
我点点头："果然如此。看来苏家对我们顾家南下很是忌惮啊。"
顾明远皱眉："母亲,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思索片刻："这样,你去见陈远山,就说我们有意合作,但需要进一步考察茶山情况。让他带你南下实地查看。"
顾明远惊讶道："母亲是要我..."
我压低声音:"你借机考察苏家的底细,看看他们究竟在顾虑什么。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双赢的合作方式。"
顾明远佩服地看着我："母亲真是足智多谋!"
待顾明远离开后,我去向顾承渊汇报此事。他听后赞许地说："韵儿,你这招以退为进很妙。苏家若真心合作,双方皆大欢喜；若另有所图,明远也能提前察觉,不至于上当。"
我微笑道："商场如战场,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些老办法罢了。"
顾承渊感慨道："想当年,我差点为一己之私废黜你掌家之权,实在是糊涂至极。如今看来,顾家能有今日之兴盛,多亏了你的智慧。"
我握住他的手:"夫君言重了。顾家兴盛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深情:"韵儿,你还记得江姨母说的话吗?女人的价值不在于依附谁,而在于成为一个独立而整的自己。你,做到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感慨万千。二十年来,我从一个为保住自己地位而奋力周旋的少妇,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家族掌舵人。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或许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
但我知道,这一路的成长与蜕变,都是值得的。因为我不仅赢得了尊重与地位,更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16
大半年后,顾承渊的身体已经康复,家族事务也重新回到正轨。顾明远从南方归来,不仅化解了与苏家的矛盾,还达成了互利合作,可谓满载而归。
这一天,我正在整理账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走出去一看,原来是江老夫人从外面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位是?"我好奇地问。
江老夫人笑道:"这是我在城外收留的孤女,名叫小桃。她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我看她懂事,就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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