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这边，解雨臣和黑瞎子跟着吴三省留下的线索去找吴三省。

解雨臣手中的军工铲猛然劈进土壁，力道之猛，震得沙粒四散飞溅。黑眼镜来不及闪避，被扑了一脸，细小的砂砾贴着他的面颊滑落，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他皱了皱眉，抬手随意地抹去脸上的沙尘。

"呸呸呸！"黑眼镜吐着嘴里的沙子，墨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解当家，您这挖坟的劲儿要是用在讨好小祖宗身上，早得手了。"

解雨臣冷笑："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埋在这当陪葬。"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塌方处，突然凝固——几具干尸蜷缩在管道拐角，面部扭曲成惊恐的表情，最骇人的是那些蛇尸，竟像麻花般缠绕在人类骨骼上。

"民国二十三年..."黑眼镜用匕首挑起一块锈蚀的工牌，"石油勘探队？"他突然压低声音，"但这些东西可不是窒息死的。"

解雨臣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所有尸体的天灵盖上都有一个针眼大的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进去过。

"沙沙沙——"

诡异的摩擦声在管道深处幽幽响起，仿佛某种未知的存在正在黑暗中蠢蠢欲动。黑眼镜瞬间绷紧了神经，一把拽住解雨臣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后一拉，同时迅速从腰间抽出枪，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跑！"

古船内，吴邪的指尖描摹着棺椁内壁的壁画。三青鸟衔着的丹药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这女尸生前应该是个公主。"阿宁擦拭着青铜镜，"西王母用她试药，但..."她掀开半截裹尸布，露出干瘪如婴孩的躯体，"丹药让她返老还童，最后缩成这副模样。"

黎明时分，陶罐堆在晨光中投下狰狞的阴影。一个伙计蹲在地上戳着骷髅头："乖乖，古代人真会玩，这罐子养头的法子比我腌酸菜还讲究。"

"别碰！"吴邪的警告晚了一步。

那颗被拿起的头骨中"嗡"地飞出一团红光，紧接着数十个陶罐同时炸裂，尸鳖王组成的红雾瞬间笼罩营地。

"快走！"阿宁拽着吴邪冲向船沿。

烈日下的魔鬼城像座炙热的烤箱。潘子烦躁地踢飞一块石头："这鬼地方绕了三圈了！"

"冷静。"张起灵按住他肩膀，目光却看向远处沙丘上若隐若现的石堆，"有人改动了标记。"

王胖子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大叫："操！你们看这石头！"放大后的画面清晰显示，每块石头上都刻着极小的三青鸟图案。

张起灵声音怀里的张无咎动了动，虚弱地指向东北方："吴邪...在那边..."血丝从他眼角渗出。

张起灵立刻捏住他下巴灌下水，手指抹去他唇边水渍时，顺势将少年嘴角的血痕舔去。王胖子假装没看见，咳嗽着转移话题："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

"走。"张起灵打横抱起昏睡的张无咎，黑袍垂落间露出少年脚踝上的青铜铃铛，一步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