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中,沈清欢盯着掌心严丝合缝的玉佩,莲花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萧砚方才的话如重锤敲击她的心脏 —— 这玉佩不仅藏着生母的秘密,更牵扯到皇后与二十年前的冷宫惨案。车外的梆子声惊得她一颤,突然想起沈明姝腰间那朵莲花刺绣,与玉佩暗纹竟有七分相似。
“沈姑娘在想什么?” 萧砚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伸手挑开车帘一角,京城的灯火透过纱幔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底藏着沈清欢读不懂的深沉,“在担心沈明姝?”
沈清欢猛地攥紧玉佩,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三皇子既已知晓沈府与宫里的关联,为何不早动手?”
萧砚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她手背上的勒痕,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时机未到。王明德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棋手藏在更深的暗处。”
他突然倾身靠近,龙涎香混着血腥味萦绕在沈清欢鼻尖,“比如... 皇后宫里那位新来的掌事姑姑,你可知她袖口绣的,也是双鲤衔珠?”
沈清欢瞳孔骤缩,想起白日里在太医院,王明德咽气前吐出的 “双鲤衔珠”。马车停在沈府角门前,她跳下马车时,萧砚突然抓住她手腕:“明日巳时,城西慈恩寺,想让你见样东西。”
月光下,萧砚的眼神异常郑重,沈清欢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转身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声响。
沈府内,沈明姝正对着铜镜插簪子,手中的双鲤步摇晃出细碎的光。
丫鬟匆匆跑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她的手猛地攥紧簪子,珍珠坠子在妆奁上砸出闷响:“她竟然发现了?” 镜中倒映出她扭曲的表情,“得告诉皇后娘娘,玉佩... 可能要生变数。”
第二日,沈清欢扮作寻常民女来到慈恩寺。刚踏进偏殿,便见供桌上摆着个檀木匣子,正是昨夜出现在她闺房的那只。
匣子里躺着本泛黄的医书,翻开扉页,母亲的字迹映入眼帘:“莲花并蒂,双鲤传书,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是从冷宫旧址找到的。” 萧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手中把玩着枚鎏金令牌,正是沈清欢昨夜遗落的那枚,“皇后当年豢养的死士,都用这种令牌调遣。” 他突然将令牌按在供桌上,“沈姑娘,你可知你母亲真正的身份?”
沈清欢的心跳几乎停滞,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萧砚的影子笼罩下来,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她本是太医院首座之女,因知晓皇后谋害先皇宠妃的秘密,差点被杀害。而你...”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医书上的莲花图案,“你出生那日,正是冷宫走水的前一夜。”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声。沈清欢掀开帘子,只见数十名黑衣人将慈恩寺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是沈明姝的贴身嬷嬷。嬷嬷手中长剑直指萧砚:“三皇子,皇后娘娘说,不该活着的人,留着始终是祸患。”
萧砚将沈清欢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他腰间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光。沈清欢望着那熟悉的莲花纹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