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徐敬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将军竟有如此想法？我还以为你忠心耿耿呢。"

"为君者当以民为本。杨广穷兵黩武，劳民伤财，早已失君道。我效忠的是大隋社稷，不是杨广一人。"徐世勣坚定地说。

"如此甚好！"徐敬业兴奋地拍手，"我有一计：我以将军之身份出征，但不与叛军硬拼，而是巧施计谋，调和各方势力。你以公主身份留在宫中，伺机接近杨广，探听军机要事。李渊虽在太原蓄势，但尚未公开造反，或可联络之。"

徐世勣思索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但有一事需慎重：各方势力虽都反对杨广，却各怀野心。若处理不当，只怕天下分裂，百姓遭殃。"

"将军所虑极是。我之前已有布局，只是时机未到。现在情势所迫，不得不提前行动。"徐敬业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我给李渊的密信，请将军设法送出宫去。李渊素有贤名，且与皇室有亲，若由他主导变革，或可减少动荡。"

徐世勣接过信件，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三日后，你要如何应对杨广？"

"我会假意领命出征，暗中联络李密等人，说服他们暂缓行动，待李渊大军压境再一同举事。同时，派遣心腹将士分赴各地，联络那些对杨广不满却尚未公开反叛的将领。"

"此计甚善，只是有一点：杨广狡猾多疑，必定会派心腹监视你。"

"将计就计。"徐敬业笑道，"我会故意露出些许破绽，让杨广认为我已暗中投靠李密，然后再设计让监视者带假情报回去，乱其军心。"

两人密谋至深夜，才各自离去。徐世勣回宫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他本一介武将，从未想过会卷入如此复杂的朝堂之争。而今身在公主之体，却要筹谋天下大事，命运当真奇妙。

（四）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徐敬业穿着铠甲，率领千余精兵觐见杨广，准备领命出征。

杨广端坐于龙椅之上，眯眼打量着徐敬业："徐卿病愈了？"

"臣不敢因小恙误国事，愿领兵出征，为陛下平定叛乱！"徐敬业抱拳高声道。

杨广满意地点点头："好！朕命你率军先往洛口，与窦建德部会合，一同讨伐李密。切记，务必将叛军剿灭，不得有误！"

"臣领旨！"徐敬业拜谢领命。

当他率军出城时，瞥见城墙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徐世勣正身着宫装，远远地注视着他。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军队行至半途，徐敬业命令安营扎寨。夜深人静时，他召集心腹将领入帐。

"诸位，我有要事相商。"

王伯当等人齐声应道："请将军指示。"

徐敬业压低声音："杨广暴虐无道，天下怨声载道。如今李密起兵，宇文化及蓄势待发，李渊亦在太原观望。大隋已到存亡之际。我等为大隋将士，当何去何从？"

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