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戚文澜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陛下果然聪明。是的，我不是严文澜的兄长，但我对娘娘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先帝的暗卫，专门负责监视各方势力。"戚文澜坦承道，"但我与严小姐确有交情，她的死确实与陛下有关。"

"你骗我...为什么？"

"不是骗您，娘娘。"戚文澜叹气道，"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您我的真实身份，您会相信我吗？"

我摇摇头，确实如此。如果他一上来就说他是先帝的人，我很可能会怀疑他是宋淮派来试探我的。

"那你告诉我的那些...关于宋淮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戚文澜郑重其事地说，"陛下确实设计陷害了令兄，制造莫须有的罪名，发动政变。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位。"

我陷入了沉思。宋淮说戚文澜想挑拨离间，戚文澜则坚称宋淮设计诬陷了兄长。两边的说辞都有道理，我该相信谁？

"还有一件事。"戚文澜忽然说，"有传言说令兄可能还活着。"

我猛然抬头："宋淮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确定。"戚文澜摇头，"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只有一个可能——他被囚禁在某个秘密地点。"

这与宋淮说的不同。宋淮说兄长可能逃到了城外，有人看到过他的身影。

"我需要找到他。"我坚定地说，"无论他是活是死，我都要亲眼确认。"

"这很危险，娘娘。"戚文澜劝阻道，"陛下很可能是在设局引您上钩。"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我必须一试。两日后就是封后大典，如果那时候我已经成为皇后，就更难行动了。"

戚文澜思索片刻："确实如此。不如这样，明晚我安排人手，护送娘娘出宫，去找令兄。"

"宋淮一定会发现的。"

"只要您在封后大典前回来，就不会有大碍。"戚文澜解释道，"陛下现在需要您为他增添声势，不会轻易对您下手。"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好，就这么办。明晚子时，我在东宫门等你。"

"娘娘还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我想了想，摇头："不必了。只要能找到兄长，其他的都不重要。"

与戚文澜分别后，我小心翼翼地返回寝宫。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但回头望去，却又不见人影。

回到寝宫，我刚松了口气，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内室的椅子上——是宋淮！

"回来了？"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问候一个出游归来的人。

我强作镇定："陛下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宋淮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就知道你会去见他。"

"你不是说要看看我会走到哪一步吗？"我硬着头皮应对。

宋淮轻笑："是啊，所以我没有阻拦你。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他承认他不是文澜的兄长，而是先帝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