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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一切结束

盗墓:张家人的穿越之旅

房间里的光线像被揉皱的纸,沉沉地压在地板上。

台灯的光晕边缘泛着灰,勉强照亮张瑞乔指间那截燃到尽头的烟。

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在她抬手的瞬间簌簌落下,混着满室呛人的烟雾,在光尘里打着旋儿。

最后一点猩红在烟蒂上明灭了两下,彻底归于死寂。

她将烟蒂摁进满是烟蒂的青瓷烟灰缸,“滋”的一声轻响,像某种信号的尾音。指尖在泛着冷光的屏幕上悬了两秒,最终落下——【收网】。

两个字像淬了冰,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眼底的光比屏幕更冷。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水滴砸在青石板上,节奏慢得像倒计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山道上,越野车的远光灯刺破浓雾。

吴邪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玻璃,倒映在窗上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汪家派来的三支小队,像三条吐着信子的蛇,正沿着车轮印悄然逼近。

山东的某个古镇里,另一个“吴邪”正站在戏楼的雕花窗棂前。

张海客扮的齐羽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动作神态与山道上的人如出一辙。

几乎是同一秒,汪家基地的运算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两个目标信号在同一经纬度出现,数据流瞬间紊乱,屏幕上的红点像疯了的萤火虫,密密麻麻地闪烁、重叠,最终化为一片刺眼的白。

“嗡——”

隐藏在基地通风管道里的张家人按下了信号器。微弱的震动顺着金属管壁蔓延开,像沉睡的蛇终于睁开了眼。

分散在各地的张家人几乎同时收到了讯息:正在验货的手停在半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收紧,蹲在屋顶放哨的人翻身跃下——所有脚步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皮鞋踩过瓷砖的脆响、布鞋碾过泥土的闷响、军靴踏过石板的重响,交织成一张收紧的网。

祠堂的铜钟在子夜时分突然敲响,第一声震得窗纸发颤,第二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鸟,第三声落下时,张瑞乔已经站在了张家古楼的石阶顶端。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身后的队伍像沉默的潮水,一步步漫上台阶。

汪家的据点在黎明前陆续传来消息,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字字清晰:“东南区清剿完毕”“西北仓库控制住了”“主脉人员全部扣下”。

张瑞乔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九门那半数资产的清单正在她袖中发烫——当年他们欠族长的,如今正一分不少地回来。

她从不是宽宥的人,账本上的每一笔,都要用血来平。

尘埃在晨光里落定。

谁也没提吴邪的下落,是脱身了,还是困在了局里,似乎都与此刻的张家无关。

张瑞乔转身踏上归途,队伍跟在她身后,像一条游向深海的鱼。

东北老宅的朱漆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门槛上的青苔还带着湿意。

放下跨国生意的、停了考古队的、收了暗线的……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张家人都回来了。

有人蹲在院里摸着老槐树的纹路,有人站在堂屋对着祖辈的牌位发呆,有人在厨房升起了久违的炊烟。

张瑞乔站在院中,看着青砖地上的光斑一点点移动。

烟雾散尽的喉咙还带着涩,却在闻到那缕槐花香时,忽然松了口气。

这里才是根。

无论走多远,搅起多少风浪,最终都要落回这片土地。

暮色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沉沉压在张家老宅的飞檐上。

张瑞乔站在青石板铺就的院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声音被风撕成一缕缕的,却字字清晰地落进每个人耳中:“把东西……都抬出来吧。”

廊下的灯笼被穿堂风卷得晃了晃,光线下,那口乌木棺材泛着冷硬的光,边角处还沾着未褪尽的泥渍。

几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低眉顺眼地走上前,木杠插进棺底时发出沉闷的“咔”声。

旁边的矮凳上,十几个骨灰盒摞得整整齐齐,白瓷的、黑陶的,最小的那个不过巴掌大。

队伍动起来时,没有谁说话。

棺材的木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谁在喉咙里卡着半截哭腔。

骨灰盒被人用白布裹着,捧在怀里,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张瑞乔落在最后,怀里那些新刻的牌匾还带着松木的腥气,她的指腹一遍遍划过刻痕,掌心被木刺扎出细密的红点儿也浑然不觉。

张家古楼藏在山坳里,路是早年修的石阶,被几代人的脚磨得发亮。

越往上走,风越凉,卷着松针的气息扑在脸上,张瑞乔的裙摆被吹得贴在腿上,像坠了铅。

棺材被稳稳安进祠堂西侧的耳室,骨灰盒一个个摆进壁龛,最后那个小瓷盒被放进最底层时,张瑞乔才走上前。

祠堂里弥漫着陈年的香灰味,供桌上的长明灯跳了跳,她将一块块牌匾端端正正挂在正堂中央。

松木的轻与祠堂的沉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两壶酒,泥封“啪”地被拍碎,酒气混着水汽漫开来。

第一壶酒被她斜斜倾在牌匾下的青砖上,琥珀色的酒液渗进砖缝,腾起细小的烟,卷着地上的尘埃跳起来,又重重落下。

第二壶酒被她仰头灌进嘴里,对着空荡荡的祠堂轻声说:“都……回家了。”

风从祠堂的窗棂钻进来,吹得长明灯的光晕忽大忽小。

牌匾上的金字在风里闪了闪,像无数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悠长,又悲凉。

烛火在青釉灯盏里明明灭灭,将张瑞乔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贴在斑驳的祠堂墙壁上,像一张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纸。

面前的梨花木案几积着层薄灰,唯有摊开的那本族谱,纸页泛着陈旧的米黄色,边角被几代人的手指摩挲得发卷。

右手的狼毫笔浸在砚台里,墨汁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夜。

张瑞乔的指尖泛白,死死攥着笔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像老树上虬结的枝桠。

她盯着族谱上那几行墨迹,目光像被钉住似的——“张清淮,光绪十一年生”,墨迹旁还留着那时盖的朱印,如今已褪成浅红,像一滴凝固的血。

烛花“噼啪”爆了一声,她猛地一颤,手腕落下时,墨线在“2003”的年份旁划开第一道痕。

那道线极重,几乎要将纸页划破,笔尖的墨顺着裂痕渗下去,晕成一小团乌影。

她盯着那个名字被拦腰斩断,喉间像堵着团湿棉絮,发不出半点声音。案几旁的铜炉里,残香燃到了底,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时,祠堂里忽然暗了暗。

第二笔落在“张清让”三个字上时,毛笔抖得厉害。此刻墨线划过,那个墨点被盖在下面,再也看不见了。

她的眼睛黑黝黝的,烛火照过来,折射出细碎的光,却迟迟不肯落下——祠堂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胸腔上的声音,像有人在空屋子里敲着闷鼓。

划到“张清宴”时,笔锋忽然顿住。

张瑞乔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烛火将她的影子压得贴在纸页上,才闭着眼划下最后一道线。

三道墨痕并排躺在纸上,像三座矮坟,将那些鲜活的岁月都圈在了里面。

毛笔“啪嗒”掉在砚台里,墨汁溅出来,弄脏了她的袖口。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三道墨线,纸页粗糙的纹理蹭着皮肤,像在摩挲谁的脸颊。

祠堂外的风卷着雨丝打在窗棂上,淅淅沥沥的,像谁在暗处无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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