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陈情令短篇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陈情令  陈情令同人 

《陈情录·云深月白》

陈情令短篇

楔子

乱葬岗的风卷着砂砾打在面颊上,我攥紧手中的陈情,望着血雾中那个红衣似火的身影。魏无羡转身时,眼底的猩红映着漫天鬼火,却在看见我手中的玉牌时骤然碎裂——那是十六岁那年,他在彩衣镇替我从水匪手中抢回的半块平安佩。

“阿月,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像碎了一地的琉璃盏。我向前半步,却被蓝忘机死死拉住,他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不可靠近!他已入魔障!”

可我望着魏无羡垂落的指尖,看见他颤抖着想要触碰我,却又在触及衣摆时猛地缩回。那道被阴虎符灼出的伤痕从袖口蔓延至手背,像条狰狞的蛇,却让我想起十六岁那年,他替我摘莲蓬时被荷梗划破的伤口,那时他笑着说:“疼什么?给阿月摘的莲子,总得带点甜血才够味。”

一、初遇:彩衣镇的莲子汤

云深不知处的雪落在发间时,我正蹲在冷泉边洗帕子。蓝启仁的戒尺“啪”地打在石桌上:“蓝月,身为蓝氏女修,怎可如此不拘小节?”我慌忙起身,却见白衣少年倚在廊柱上,指尖转着颗莲蓬,嘴角噙着抹笑,分明是方才在彩衣镇遇见的那位。

“蓝老头,你这弟子倒是有趣,见着水匪劫船,抄起船桨就往上冲。”他晃着湿漉漉的衣袖走进来,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我新洗的帕子上,“不过那船桨耍得不错,比江澄那家伙初学御剑时还像样。”

蓝启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我却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鬼笛陈情,穗子上还缠着半朵荷花。原来他就是传闻中云梦江氏的魏无羡,那个在彩衣镇徒手掀翻水匪头子的少年。

“魏公子谬赞。”我福了福身,捡起被他踩脏的帕子,“不过下次若再遇水匪,还是劳烦魏公子出手,蓝月的船桨怕是经不住第二次折腾。”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廊下的雪扑簌簌落下:“有趣!蓝月是吧?明日带你去彩衣镇喝莲子汤,管饱!”说罢抛来颗莲子,青绿色的外壳擦过我鼻尖,落进冷泉里,惊起一圈涟漪。

蓝忘机从书案后抬起头,目光在我和魏无羡之间扫过,指尖轻轻扣了扣桌沿:“魏婴,规矩。”

可第二日辰时三刻,我还是在云深不知处的山脚下看见了那个晃着折扇的身影。魏无羡冲我招手,发间别着朵刚摘的野菊:“就知道你会来,走!带你去见世面!”

二、相熟:藏书阁的萤火虫

被罚抄《云深不知处家规》的第三日,我在藏书阁遇见了偷酒的魏无羡。他蹲在窗台上,怀里抱着坛天子笑,见我进来慌忙摆手:“嘘!别告诉蓝湛那家伙!”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映得睫毛根根分明。我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诺,桂花糖,甜的。”他眼睛一亮,像看见骨头的小狗:“蓝月你居然藏私货!”

我们并排坐在窗台上,看萤火虫从湖面飞来,停在他发间。他忽然指着天上的银河:“看见没?那是北斗七星,我小时候在莲花坞,常和江澄比赛数星星,输的人要替对方洗一个月的衣服。”

我咬着桂花糖,看他指尖在空气中划出星轨,忽然想起蓝启仁说他是“天性顽劣,难成大器”。可眼前的少年,明明眼中盛着整个银河,连指尖的酒气都带着莲花香。

“阿月,”他忽然转头看我,鼻尖沾着点糖渣,“以后我教你吹笛子吧?比船桨好玩多了。”他从袖中掏出支竹笛,抵在唇边吹出断断续续的调子,惊飞了停在他肩头的萤火虫。

藏书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蓝忘机抱着书走进来,目光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顿住。魏无羡慌忙把酒瓶藏在身后,我则迅速把糖纸塞进袖口,像两个偷糖吃的孩子。

“魏婴,夜猎名单。”蓝忘机将卷轴放在桌上,转身时衣摆扫过我膝头,“蓝月,明日卯时随我去寒潭洞。”

三、情动:莲花坞的纸风筝

莲花坞的夏天热得像蒸笼,我蹲在水阁边替魏无羡包扎伤口,他的小腿上爬着道血痕,是今日降水祟时被礁石划的。

“疼吗?”我蘸着药酒的棉签刚碰到伤口,他就夸张地叫起来:“疼!疼得要断腿了!阿月得赔我!”我白他一眼,却在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时猛地抬头。

他的眼睛在暮色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指尖轻轻摩挲着我腕间的蓝氏抹额:“阿月,你们蓝氏的抹额是不是只能给心上人碰?”远处传来江澄的怒吼,他却充耳不闻,只盯着我泛红的耳尖,像只等着鱼儿上钩的猫。

“魏无羡!你又在调戏蓝姑娘!”江澄的紫电劈在廊柱上,惊飞了满池的红鲤。魏无羡笑着松开手,却在起身时偷偷塞给我个纸风筝:“晚上去后山顶,带你看星星。”

子时的山顶凉风习习,魏无羡点燃盏孔明灯,火光映得他脸颊通红。我们的纸风筝歪歪扭扭地飞上天,他忽然指着风筝尾巴:“看!我画了两只兔子,一只叫阿月,一只叫羡羡。”

我望着风筝上歪歪扭扭的兔子,忽然想起他在藏书阁替我画的《驱虫符》,明明是蓝氏正统符咒,却被他添了两根兔耳朵。孔明灯越飞越高,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阿月,等我练成鬼道,就去把温家那老匹夫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到时候你要不要看?”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莲花坞的荷花还鲜艳。远处传来更夫打盹的梆子声,他忽然伸手替我摘去发间的草屑,指尖掠过我耳垂时轻声说:“其实……我更想带你去看看夷陵的夜,比莲花坞的星星还亮。”

四、离别:不夜天的断弦琴

不夜天的血光染红了陈情,我攥着半块平安佩在尸堆中奔跑,听见蓝忘机的剑鸣混着魏无羡的笛声,像两把刀在割碎我的耳膜。

“阿月!躲起来!”魏无羡的红衣在火光中翻飞,他的眼底已爬满血丝,却在看见我时猛地收势。温晁的傀儡从背后袭来,我本能地抽出佩剑,却在剑锋触及魏无羡咽喉时猛地转向——傀儡的利爪贯穿我的左肩,剧痛中我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为什么?!”他抱住我时,陈情掉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呜咽。我想笑,却尝到嘴角的血味:“因为你是魏无羡啊……是那个在彩衣镇给我摘莲蓬,在藏书阁陪我数星星的魏无羡啊……”

蓝忘机的避尘擦着我们身侧劈下,斩断了傀儡的手臂。魏无羡忽然低头,额头抵住我额头,像那年在山顶看星星时那样:“阿月,带着这个走。”他塞给我个布包,里面是半块阴虎符,“去夷陵乱葬岗,等我。”

他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我却只能攥紧那半块阴虎符,看他转身时衣摆扫过我染血的裙角。蓝忘机试图扶我离开,我却死死盯着魏无羡的背影,看他举起陈情的瞬间,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夷陵的夜——此刻的不夜天,竟比乱葬岗的鬼火还要凄凉。

五、重逢:乱葬岗的蒲公英

十六年后的暮春,我在乱葬岗的蒲公英田里看见了那个吹笛子的身影。魏无羡穿着身灰扑扑的衣袍,发间别着朵小蓝花,却在看见我时骤然愣住。

“阿……阿月?”他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得不敢置信。我举起手中的半块平安佩,看他瞳孔猛地收缩,陈情从唇边滑落,砸在满是蒲公英的草地上。

“你还活着。”这四个字耗尽了我十六年的力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在他伸手替我擦泪时抓住他的手腕。那道阴虎符的伤痕还在,却比记忆中淡了许多,像道愈合的疤。

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蒲公英的绒毛粘在他睫毛上:“是啊,我活着,你也活着。”他抬起头时,眼中有我熟悉的狡黠,“不过蓝月仙子,你怎么穿得像个叫花子?”

我这才想起自己为了躲避金家追兵,特意换了身粗布衣裳,发间还别着根木簪。他伸手替我摘下木簪,从袖中掏出支银步摇——正是十六年前我落在他船上的那支,坠着颗小小的琉璃珠,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走,带你去见个人。”他牵着我的手往伏魔殿走,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像团不会灼伤人的火。路过义庄时,我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魏无羡忽然压低声音:“那是温宁,别害怕,他是好人。”

温宁看见我时愣了愣,眼中闪过愧疚:“蓝姑娘……当年之事……”我摇摇头,递给他一块桂花糖:“往事不提,如今平安就好。”魏无羡在旁笑得见牙不见眼:“阿月最好了!走,给你煮莲子汤喝!”

厨房里飘起熟悉的香气,我看着他系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想起莲花坞的那个夏天。他煮的莲子汤还是那么甜,却在我喝到第三碗时突然开口:“阿月,当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我望着碗里的莲子,倒影里的人眼角已添了细纹:“因为我喜欢你啊,魏无羡。从彩衣镇的莲子汤开始,就喜欢你了。”

他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汁烫到他手背上,却浑然不觉:“你……你再说一遍?”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当年的孔明灯还要鲜艳,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窗外的蒲公英飞进厨房,落在他发间的蓝花上。我伸手替他摘去绒毛,指尖擦过他唇角:“我说,我喜欢你,从十六岁到三十二岁,整整十六年。”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却在触及我腕间的抹额时猛地松劲。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片被暴风雨袭击的湖面,最终化作声叹息:“阿月,我是个不祥之人……”

“可我是蓝氏女修。”我打断他,将半块平安佩塞进他掌心,“蓝氏抹额说,我心我主。”他望着掌心的玉佩,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释然与欣喜,像吹散阴云的风。

“好,”他握住我的手,将陈情轻轻放在我掌心,“那从今天起,阿月就是我魏无羡的心上人,得宠着,惯着,天上的星星都得摘下来给你。”

厨房外的蒲公英越飞越高,我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乱葬岗的春天,竟比云深不知处的雪还要洁白,比莲花坞的夏天还要温暖。

尾声

蓝曦臣的信送到乱葬岗时,我正靠在魏无羡肩头听他吹新学的曲子。信上的字迹工整隽秀,却掩不住关切:“闻说贤弟与蓝月姑娘在夷陵安好,兄长心下稍慰。若有需要,云深不知处随时可待。”

魏无羡咬着颗莲子含糊道:“蓝老头总算说了句人话。”我笑着戳他腰眼,却在听见远处马蹄声时骤然起身——是蓝忘机,他的避尘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连夜赶来。

“魏婴,”他翻身下马,目光在我们交叠的手上顿住,“金家异动,需你相助。”魏无羡挑眉:“含光君这是在求我?”蓝忘机沉默片刻,忽然朝我点头:“蓝月,看好他。”

我忍住笑,郑重其事地回礼:“含光君放心,我定当看紧。”魏无羡在旁笑得直不起腰,却在蓝忘机转身时忽然正色:“放心,待此事了结,我会带阿月回云深不知处拜会兄长。”

蓝忘机的背影顿了顿,衣摆扫过路边的蒲公英。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忽然想起十六年前不夜天的血雾,那时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彼此,却没想到,命运的线终究将我们牵在了一起。

“阿月,”魏无羡忽然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等忙完这阵子,带你去云深不知处偷喝天子笑好不好?蓝湛那家伙现在管得可严了——”

“好。”我打断他的絮叨,转身吻住他的唇角。蒲公英的绒毛落在我们肩头,远处传来温宁唤我们吃饭的声音。夕阳的余晖洒在乱葬岗的山头上,将两个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支并蒂的莲花,在这尘世的风雨中,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港湾。

陈情被风吹得轻轻作响,那声音里,有彩衣镇的莲子汤,有藏书阁的萤火虫,有莲花坞的纸风筝,更有十六年漫长等待后的,那句迟来的“我喜欢你”。

原来有些缘分,兜兜转转终会相遇,像云深不知处的雪落在莲花坞的湖面,像乱葬岗的风扬起云深不知处的竹叶,而我和你,终究在这纷繁尘世中,找到了属于我们的那片月光。

上一章 《陈情旧梦:云深逢君》 陈情令短篇最新章节 下一章 《金枝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