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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羽》

陈情令短篇

楔子

我第一次见温晁,是在岐山温氏的演武场。他身着玄色劲装,手持赤霄剑,正在指点弟子练剑。阳光落在他眉骨的朱砂痣上,像滴落在雪上的血珠。我抱着刚抄好的《温氏家规》路过,不小心被石阶绊倒,宣纸散落一地。他抬眼望来,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新来的?”

一、初遇:寒潭深

我是温氏旁支送来的质子,名曰学习礼法,实则为人质。管事嬷嬷将我领到听训堂时,温晁正斜倚在王座上,指尖转着枚鎏金骰子。“叫什么?”他漫不经心抬眼,骰子在玉案上骨碌碌转,停在“六”的点数。

“温棠。”我福身,袖口的兰草纹扫过青砖。他挑眉:“倒是株野草的名字。”堂下传来低笑,我攥紧帕子,听见他说:“即日起跟着本公子,学些规矩。”

第一日随他巡山,行至寒潭边,他忽然拔剑斩落枯枝,碎屑飞溅到我面上。“躲什么?”他甩剑入鞘,“在温氏,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活?”我低头擦拭脸颊,看见他靴底沾着的血渍——不知是哪日练剑时溅上的。

“明日起卯时三刻来演武场。”他转身时披风扬起,“本公子亲自教你剑术。”月光落在他发梢,像淬了层霜。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淡疤,形似断羽。

二、入局:听训夜

听训堂的夜课冗长乏味,我抄录《温氏诫令》时打了个盹,毛笔在宣纸上洇开墨团。“想睡?”温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慌忙抬头,撞进他眼底的戏谑,“去寒潭边抄二十遍,本公子亲自盯着。”

寒潭水冷冽刺骨,我蹲在岸边执笔,指尖冻得发紫。他抱臂站在身后,忽道:“知道为何留你抄书?”我摇头,墨滴落在雪地上,像串小脚印。“因为你这双眼睛。”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像极了一个人。”

远处传来更夫打盹的梆子声,他松手时指尖擦过我耳垂:“三年前,有个丫头也这般倔强,可惜……”他转身踢飞脚边石子,落入寒潭惊起涟漪,“她叫阿箬,是本公子亲手训练的死士。”

我攥紧毛笔,墨汁顺着指缝滴在雪上,开出黑色的花。原来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替身。“继续抄。”他扔来件披风,“冻死了,本公子可没工夫再找新人。”

披风上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松烟与铁锈味。我望着他在月光下的剪影,忽然想起白日里看见的断羽疤——或许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都终将成为他羽翼下的灰烬。

三、暗涌:焚栎林

栎林起火那日,我正在温晁书房整理兵书。他浑身是血冲进来,扯下染血的外袍:“替本公子包扎。”我看见他侧腰的伤口翻着皮肉,血珠顺着肌理滑进裤腰。

“怎么弄的?”我取出金疮药,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他咬牙隐忍:“乱葬岗的贱民。”忽然攥住我手腕,“明日随本公子去不夜天,让你见识见识何谓‘教化’。”

不夜天的刑台上,温晁手持烙铁逼近魏无羡,赤霄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温棠,看好了。”他转头看我,朱砂痣在火光中跳动,“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烙铁落下的瞬间,我闭上眼,却听见他在耳边轻笑:“怕了?”我抬头,看见他眼中燃着兴奋的光——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感,藏在温文尔雅的表象下,如毒蛇吐信。

夜归途中,他忽然拉住我,躲进片枫树林。“有人跟踪。”他屏息凝神,手按在剑柄上。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枫香,忽然想起栎林的火——那场烧死三十七个修士的大火,是他亲手放的。

“别怕。”他忽然低头,鼻尖几乎碰到我额头,“有本公子在。”远处传来衣袂声,他拔剑出鞘,却在看见来人时冷笑:“原来是蓝曦臣。”

蓝曦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忧虑:“温姑娘,可愿随在下离开?”我尚未开口,温晁已将我护在身后:“蓝宗主这是要抢人?”赤霄剑出鞘三寸,剑气割得枫叶簌簌落。

最终蓝曦臣离去时,温晁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记住,你是温氏的人。”他的声音混着夜露的凉,“别想着逃,否则——”他指腹碾过我唇瓣,“本公子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四、情迷:醉生梦死

中秋宴上,温晁喝了不少酒,拉着我坐在廊下看月亮。“知道为何留你在身边?”他晃着酒壶,眼底映着碎光,“阿箬死后,本公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他忽然捏住我下巴,“直到看见你,才知道是缺了双会哭的眼睛。”

我别过脸去,却被他强行扳正:“哭给本公子看。”他指尖戳向我泪腺,“像阿箬那样,求我放过她。”我攥紧 fists,指甲掐进掌心:“温晁,你根本不懂爱。”

他愣住,酒壶“砰”地砸在地上,酒水溅湿我裙摆。“爱?”他忽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在这乱世,爱能值几个钱?”他扯过我手腕按在石柱上,唇齿间混着酒气与血腥,“不如教你些实在的——”

我偏头躲过他的吻,看见他后颈的断羽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温晁,你这里——”我指尖点在他心口,“是空的。”他瞳孔骤缩,反手扣住我咽喉:“再说一遍?”

喉间传来窒息感,我却笑了:“你以为用阿箬的影子困住我,就能填满这里?”他忽然松手,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抚着脖颈咳嗽,看见他弯腰捡起酒壶,手背上青筋暴起。

“滚。”他背过身去,声音沙哑,“明日起不必跟着本公子了。”我望着他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寒潭边他说的话——原来再狠厉的人,心底也藏着不敢触碰的疤。

五、裂变:血洗莲花坞

血洗莲花坞那日,温晁像变了个人。他提着江枫眠的剑站在船头,衣袍染血却笑意吟吟:“温棠,看这满坞的莲花,红得像不像阿箬死那天的晚霞?”

我望着满地尸首,胃里翻涌欲呕。他忽然拽过我,将沾血的剑塞进我手:“杀一个,本公子便赏你块糖糕。”我盯着剑柄上的江氏家纹,想起江厌离曾送我一块莲藕排骨汤——那是我在温氏吃过最暖的东西。

“怎么?不敢?”他挑眉,忽然握住我手腕挥剑,剑锋划过一名少年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这就怕了?”他用袖角替我擦血,“记住,这就是心慈手软的下场。”

夜里,他醉醺醺闯进我房间,身上还带着未洗净的血腥味。“他们都怕本公子……”他扯着领口傻笑,“只有你……只有你敢骂本公子心是空的……”

我退至床边,看见他眼中倒映的烛火,像两簇即将熄灭的鬼火。“温棠,你说……”他忽然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若是本公子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我掉眼泪?”

我浑身僵硬,闻到他发间的硝烟味。原来这个人人畏惧的温氏公子,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会的。”我听见自己说,“至少阿箬会。”

他猛地推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许提她!”他转身摔门而去,我看见他撞在廊柱上,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原来有些伤,比皮肉之痛更疼。

六、劫数:乱葬岗之变

乱葬岗的阴雾里,温晁终于露出破绽。他被魏无羡的傀儡逼至悬崖边,赤霄剑断成两截,脸上再无往日的嚣张。“温棠,救我!”他伸手向我,眼中满是恐惧。

我握着剑的手在发抖,剑尖对准他心口。身后传来温逐流的催促:“姑娘快动手!”可我看见他眼底的慌乱,看见他后颈的断羽疤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只折翼的鸟,终于要坠入深渊。

“温晁,你后悔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愣住,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后悔?本公子这辈子,就没后悔过……”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剑尖刺入自己心口,“但遇见你,或许是唯一的意外……”

血顺着剑身流下,染湿我袖口的兰草纹。他倒在我怀里,血沫从嘴角溢出:“原来死的时候,真的会看见走马灯……”他抬手抚过我脸颊,“阿箬的脸,渐渐变成了你……”

远处传来温逐流的惊呼,我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忽然想起寒潭边他说的话。原来他不是不懂爱,只是早已在权力的漩涡里,把真心熬成了毒酒。

“温棠……”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替本公子……把断羽疤去掉……难看死了……”我点头,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与他的血混在一起。他忽然轻笑:“别哭啊……你一哭,本公子就……”

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垂下,眼中的光渐渐熄灭。我望着他眉间的朱砂痣,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演武场指点弟子的少年——那时的他,眼中还有未被污染的光。

七、余烬:千帆尽

温氏覆灭后,我带着温晁的骨灰远走。行至彩衣镇时,看见卖糖糕的摊子,忽然想起他那句“赏你块糖糕”。买了一块咬下,甜得发苦,像他留在我记忆里的最后味道。

夜宿客栈时,我取出他的佩剑残片,在灯下仔细打磨。剑身上刻着细小的“晁”字,是他十五岁时亲手刻的。我想起他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画——画中女子身着绿衫,站在寒潭边,衣角被风吹起,像要乘风而去。

如今寒潭依旧,栎林已焚,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终究化作了我掌心的一抔灰。我望着窗外明月,忽然明白:他是我生命里的一场劫,虽灼伤了灵魂,却也让我看清了这乱世的真相。

江湖路远,终有一别。愿你在轮回里,能做个无拘无束的少年,不必再背负温氏的枷锁,不必再用狠厉伪装自己。而我,会带着你的余烬,在这世间踽踽独行,替你看遍那些你来不及看的风景。

风起时,窗外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极了他掷骰子时的清脆声响。我摸着腕间的红绳——那是他临死前替我系的,说能保平安。原来有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中,刻进了骨髓里。

温晁,愿你下辈子,生在寻常人家,能被人好好爱着,不必再做这乱世里的困兽。而我,会带着对你的这份复杂心意,在这苍茫世间,寻一处安宁之所,度此余生。

尾声

多年后,我在乱葬岗种满了金盏花。每当风起时,花海翻涌如浪,仿佛能看见那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在花海里仗剑而立,眉间朱砂痣鲜艳如昨。

“温晁,你看,花开了。”我轻声说,指尖抚过花瓣,“这一次,没有杀戮,没有阴谋,只有花开的声音。”

远处传来山鸟的清啼,阳光落在金盏花上,映出一片灿烂的金黄。我望着这片花海,忽然明白:有些爱,即使隔着生死,也依然能在时光里,开出最绚烂的花。

而我与他的故事,终究如同一缕烬羽,虽已凋零,却永远在记忆里,闪烁着属于我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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