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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焚》

陈情令短篇

楔子

乱葬岗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崖壁上,我攥着半块硬饼蹲在山洞口,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自从温氏血洗莲花坞,这已是我在夷陵躲藏的第三十七日。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银铃——那是临行前温情塞给我的,铃身刻着细小的竹叶纹,此刻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阿砚!”熟悉的呼喊声刺破暮色,我抬头,看见温情身着青衫,背着药篓,在乱石间跌跌撞撞地跑来。她发间沾着草屑,额角沁着汗珠,看见我时眼底的忧虑化作怒意:“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若不是江澄告诉我你躲在这儿……”

我慌忙起身,却因连日饥饿眼前一黑。她快步扶住我,药篓里的药材蹭过我的手背,带着清苦的香气。“先喝些粥。”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小米粥,“别逞强,你现在的身子……”

我望着她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莲花坞废墟,她跪在遍地尸骸中替江澄包扎伤口的模样。银铃在风中轻响,她抬头看我,目光柔软下来:“先养好伤,其他的……慢慢来。”

一、初遇:岐山温氏

我第一次见温情,是在岐山温氏的监牢里。

作为云梦江氏的门客之子,我被押解到温氏听训那日,她正抱着药箱从走廊经过。青衫下摆扫过青石板,露出绣着竹叶的鞋尖。她忽然驻足,目光落在我手腕的伤口上:“这是鞭伤?”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她按住手腕。“别躲,我是医师。”她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清凉,轻轻拨开我结痂的伤口,“温氏的地牢湿气重,若不及时换药,怕是要化脓。”

她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动作轻柔地替我敷上。我这才注意到她耳后有颗淡褐色的痣,像落在青瓷上的茶渍。“我叫温情,温氏医师。”她抬头看我,“你呢?”

“砚秋。”我低声回答,“云梦江氏,砚秋。”她点点头,撕下一段裙角替我包扎:“明日此时,我再来换药。”

第二日她果然准时到来,手里多了块蜜糕:“看你脸色不好,许是饿了。”我望着那块油润的糕点,喉结滚动:“温姑娘为何帮我?”

她替我换完药,指尖轻轻按了按我的脉搏:“医者仁心。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的温氏牌坊,“这世上总有些不公,需要有人去破。”

蜜糕甜得发苦,我却吃得格外认真。她坐在一旁整理药草,偶尔抬头叮嘱我:“伤口别沾水,若有发热便叫人传我。”夕阳透过铁窗洒在她身上,给青衫镀上一层金边,像幅被揉皱的古画。

二、相熟:莲花坞之劫

温氏血洗莲花坞那晚,我在废墟中醒来时,听见有人轻声说:“还有呼吸!”

睁开眼,正对上温情焦急的脸。她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浸湿,手里攥着止血草:“忍着些,箭伤贯穿了右肩。”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

Arrow头擦着肺叶而过,我咬着牙没吭声,却看见她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落下。“对不起……”她忽然开口,“温氏的人……我……”

我摇头,扯出抹苦笑:“这不怪你。”她愣住,指尖在我伤口处顿了顿,忽然从颈间摘下枚银铃塞给我:“带着这个,以后找我方便些。”

银铃刻着竹叶纹,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贴身带了许久。我握紧铃铛,听见她低声说:“明日我会带江澄去眉山虞氏,你……跟我们一起走。”

那夜她守在我身边,每隔半个时辰便替我换一次敷药。烛火摇曳中,我看见她靠在断墙上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的蝶。我握紧银铃,感受着铃铛里藏着的体温,忽然觉得,这乱世中竟也有了丝暖意。

三、情起:夷陵逃亡

逃亡路上,温情总把最好的药材留给我。

那日在夷陵山神庙,她用野果熬了碗粥,却只喝了两口便推给我:“多吃些,你需要补气血。”我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将粥碗推回去:“你也吃。”

她挑眉:“医者最懂养生,我晓得自己该吃什么。”说着从药篓里掏出把蒲公英:“看,清热解毒,比粥有营养。”我无奈摇头,却在她转身时看见她腰间的玉佩——那是温宁去年生辰送她的,刻着“情”字的古玉,如今已裂了道缝。

雨季来临时,我的伤口发起了高烧。她冒着大雨去采草药,回来时浑身湿透,发间滴下的水珠落在我滚烫的额头上。“坚持住,阿砚。”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用冷毛巾替我敷额头,指尖不时蹭过我的眉骨。恍惚中,我抓住她的手:“为何对我这般好?”她身子一僵,却没抽回手:“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固执的病人。”

高烧退去那晚,她靠在我肩头睡着了。我望着她恬静的睡颜,闻着她身上混着草药和雨水的气息,忽然很想伸手抱抱她。银铃在她腰间轻响,我终究只是替她盖好披风,任月光落满她发梢。

四、风波:不夜天前夕

温情决定带温宁去金鳞台请罪那日,我在乱葬岗的断崖边拦住她。

“太危险了。”我攥着她的手腕,“金氏那帮人,根本不讲道理!”她抬头看我,眼中有决绝的光:“温宁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挫骨扬灰。”

我望着她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这半个月来她夜夜替温宁研制抑制凶性的药,指甲缝里还沾着草药汁。“我跟你一起去。”我听见自己说,“至少……能护着你些。”

她愣住,随即轻笑:“你连剑都握不稳,如何护我?”话虽如此,却没拒绝我同行。下山路上,她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塞给我:“里面是保命的药,若遇上危险就吃一颗。”

锦囊里装着三颗赤褐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我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明白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后手。“温情……”我轻声唤她的名字,她却快步走在前头,青衫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五、劫变:金鳞台之殇

金鳞台的台阶上,温情的青衫染满了血。

“温氏余孽,也敢来金鳞台撒野!”金子勋的剑尖抵着她咽喉,我被侍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温宁失控暴走。温情忽然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藏在袖中的锦囊,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她用毕生心血研制的药,本是为温宁准备的,此刻却成了我的保命符。我攥紧锦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听见温情大声说:“阿砚,走!”

温宁的怒吼声响彻云霄,我被混乱的人群挤到墙角,看见温情被金氏修士拖进地牢。银铃从她腰间滑落,滚到我脚边。我颤抖着拾起铃铛,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竹叶虽轻,却能挡风遮雨。”

那日我终究没能救她,只能带着银铃和半瓶药,逃回乱葬岗。深夜对着孤灯,我发现锦囊里还藏着张纸条,上面是她仓促的字迹:“活下去,替我看这世道改变。”

六、执念:十年追凶

十年后,我在兰陵的药铺里听见有人议论“鬼医”。

“听说那人能起死回生,连金氏的人都怕他。”茶客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脾气古怪,只治穷人,不治权贵。”我捏紧手中的茶杯,杯中的陈皮茶泛起涟漪,倒映出我鬓角的白发。

深夜,我潜进城西的破庙,看见青衫人正借着月光配药。她背对着我,发间已添了银丝,却还是那副专注的模样。“温情。”我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十年的思念与痛楚。

她猛地转身,手中的药杵“当啷”落地。银铃在我腰间轻响,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抹银光,像看见久别的故人。“阿砚?”她的声音发颤,“你……怎么成了这模样?”

我望着她眼中的震惊与心疼,忽然想起十年前金鳞台的血光。“我花了十年,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我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卷宗,“金子勋的死,是苏涉搞的鬼,他……”

“别说了。”她忽然抬手打断我,“十年了,该放下了。”她转身继续配药,却不小心碰翻了药罐。我看见她指尖的颤抖,忽然明白,有些伤口,即便过了十年,也依旧在流血。

“我带你走。”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去云深不知处,去莲花坞,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世道……已经变了。”她抬头看我,眼中映着破庙的月光,像一汪深潭。

良久,她轻轻点头,指尖抚过我掌心的老茧:“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笑,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不苦,只要你在身边。”银铃与她腰间的玉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当年岐山地牢里,她替我换药时,裙角扫过石墙的声音。

七、归处:云深不知处

云深不知处的雪落得正紧,我在静室里替温情研磨。

她正在写《温氏医经》,笔尖划过宣纸,留下工整的字迹。窗台上摆着她新养的竹叶青,叶片上凝着细雪,像极了她当年绣在鞋尖的纹样。

“阿砚,把当归递给我。”她头也不抬地说。我起身时碰倒了药罐,她无奈摇头:“还是这般毛手毛脚。”语气里却带着宠溺的笑意。

我忽然从身后环住她,将脸埋进她颈间:“十年前在金鳞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顿了顿,反手握住我的手:“可我们终究还是等到了。蓝湛废除了温氏余孽的罪名,江澄也……”

“别说这些了。”我打断她,“我只在乎你。”她转身看我,眼中有细碎的光,像落在雪地上的星子。我低头吻她,尝到她唇角的药香,是苦的,却又带着回甘。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静室里却暖如春日。她靠在我肩头,指着窗外的修竹:“你看,竹子冬天也不会死,只是暂时弯下腰而已。”我望着她鬓间的银丝,忽然明白,我们就像这竹子,历经风雪,却始终未改初心。

银铃与玉坠在我们胸前相碰,发出清越的响。这乱世的风终究停了,而我们,终于等到了雪化竹青的那一日。

尾声

又过了五年,我们在莲花坞开了间医馆。

春日里,我坐在门槛上晒药,看温情带着一群孩子辨认草药。她穿着淡青的襦裙,发间别着我送的竹簪,笑起来时,耳后的痣若隐若现。

“阿砚,过来帮我看着这些孩子。”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起身时,银铃与她的玉坠再次相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远处传来江澄呵斥弟子的声音,夹杂着孩子们的笑声,像首温暖的童谣。

温情回头看我,眼中盛着莲花坞的春水:“以后的日子,就这样过吧。”我点头,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阳光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在地上投出交缠的影子,像两棵并肩生长的竹,根须在地下相缠,枝叶在风中相触。

原来最好的结局,不是复仇后的畅快,而是历经沧桑后,还能与心爱之人,在这烟火人间,守着一间医馆,几味草药,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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