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沈翊微微颔首，声音清朗，"希望能帮上忙。"
陆昭然抿了抿嘴唇。她讨厌外人插手她的案子，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像花瓶的"专家"。
"陆队，给沈先生介绍一下案情吧。"王局说。
陆昭然简短重复了已知信息，语气公事公办。当她提到死者被摆成特殊姿势时，沈翊突然走近白板，仔细端详那张全景照片。
"威廉·阿道夫·布格罗，《坠落的天使》。"他轻声说，"原作描绘的是被逐出天堂的路西法。"
会议室一片寂静。
"什么？"陆昭然皱眉。
"死者姿势模仿了那幅画。"沈翊转向她，眼神突然变得专注，"凶手在创作，不是随机杀人。"
陆昭然双臂抱胸："凭一个姿势就下结论？"
"不，凭这些。"沈翊指向照片细节，"死者左手无名指有压痕但没戴戒指，说明凶手取走了某样东西；妆容精致但右眼眼线略粗，是凶手左手画的；裙摆褶皱被刻意整理成波浪形，模仿画中天使的衣袍。"
他顿了顿："凶手身高约178到182厘米，左撇子，从事艺术相关工作，可能有轻微强迫症。"
陆昭然愣住了——这些正是法医和技术科的初步判断，报告还没正式出来。
"你怎么..."
"观察。"沈翊微笑，"画画教会我注意细节。"
会议结束后，陆昭然在走廊拦住了沈翊。
"听着，"她压低声音，"我不在乎省厅派谁来，但这是我的案子。别用那些艺术理论干扰正常侦查。"
沈翊不慌不忙地从衣服内袋掏出一支烟，在陆昭然警告的眼神中又放了回去："陆队长，有时候跳出框架才能看清全貌。"
"我的'框架'救了很多人命。"陆昭然逼近一步，"你那些花哨的理论..."
"能帮你抓住一个连环杀手。"沈翊平静地打断她，"这不是激情犯罪，陆队。凶手在完成一个'系列'，林媛只是第一件'作品'。"
陆昭然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办公室："跟我来。"
她打开电脑，调出数据库："过去五年，有没有类似案件？"
沈翊站在她身后，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味道，像是刚从画室出来。他俯身指向屏幕："筛选条件加上'特殊尸体摆放'和'艺术相关'。"
搜索结果出来了——三起未破悬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尸体被摆成特殊姿势，但都没有这次这么"精致"。
"他在进步。"沈翊轻声说，"就像画家在系列作品中不断完善技法。"
陆昭然不情愿地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她打印出案件资料，突然注意到沈翊右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艺术家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拉了下袖口。
"怎么弄的？"她随口问。
"画刀。"沈翊简短回答，转移了话题，"那个符号，我能看看高清照片吗？"
技术科放大了符号图像。沈翊盯着屏幕，眉头渐渐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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