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抓住她的手腕："别单独见他。你不了解徐子枫...他看你的眼神..."
"正是我想利用的。"陆昭然轻轻挣脱，"如果他对我感兴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沈翊还想说什么，但陆昭然已经大步离开。他转向白板，上面贴满了案件照片。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夏死亡现场的一张细节照片上——女孩左手腕伤口旁，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符号，与徐子枫画作角落的标志一模一样。
"不是十年后开始的..."沈翊浑身发冷，"十年前就已经..."
青岸画廊空荡的展厅里，徐子枫正在调整灯光。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提前两天来看展，陆警官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
陆昭然站在展厅中央，手放在随时可以拔枪的位置："买手术刀做什么？"
"雕塑工具而已。"徐子枫转身，手里拿着一盏射灯，"人体是最难雕刻的，肌肉线条、骨骼结构..."他将灯光对准陆昭然的脸，"尤其是眼睛的微妙弧度..."
陆昭然没有躲闪："周慕言是你杀的，对吗？"
徐子枫的笑容僵了一瞬："警方不是认定他自杀吗？"
"法医最终报告显示，周慕言坠楼前已经死亡。"陆昭然逼近一步，"他被注射了神经麻痹剂，然后被推下楼...就像十年前林夏的案子一样。"
展厅温度仿佛骤降。徐子枫缓缓放下射灯："陆警官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但你知道吗？周老师是自愿的...他求我完成他的'杰作'，就像林夏学姐求他一样。"
陆昭然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林夏不是自杀？"
"当然是。"徐子枫走向一幅被白布遮盖的画作，"只不过...有人帮她下定决心。"他猛地掀开白布——画中是年轻的林夏站在π楼窗边，回头微笑，左手腕鲜血淋漓，"就像现在，有人会帮陆警官下定决心..."
陆昭然拔枪对准他："徐子枫，你被捕了。"
徐子枫却大笑起来："以什么罪名？欣赏艺术？"他指着画作角落的日期，"这是十年前的作品，陆警官。 statute of limitations已经过了。"
他缓步靠近，声音如毒蛇吐信："我知道你在录音，没用的...周老师的死，那些女孩的死，你们永远找不到直接证据。"他的目光变得痴迷，"但你的死...那将会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陆昭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徐子枫变成了重影。她踉跄一步，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味——神经麻痹剂！
"画廊通风系统...很有效，对吧？"徐子枫的声音忽远忽近，"别担心，不会疼的...只是让你暂时不能反抗..."
陆昭然用最后力气按下手表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击碎了徐子枫身后的画作。艺术家惊呼一声，显然没料到她还能够行动。
警笛声由远及近。徐子枫不甘地看了一眼已经半跪在地上的陆昭然，转身冲向紧急出口。陆昭然想追，但四肢已经不听使唤，最终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朦胧中，她看到沈翊冲进画廊，跪在她身边呼喊她的名字。而远处的墙上，那幅被子弹击穿的画作后面，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罐，在射灯下闪着诡异的光。
最后一个意识是沈翊颤抖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和他那句带着哭腔的："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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