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林清每天上午会来照顾小灰几小时，我负责晚上和周末。小灰似乎也适应了这种模式，不再整天独处，焦虑症状明显减轻。
养宠执照的年审也顺利通过了，检查员对我们的共养模式给予了肯定。
"这是很好的尝试，符合新法案的精神。"
然而，问题在半年后出现了。
"小灰最近总是找我。"林清有天对我说，"即使你回来了，它也更愿意待在我身边。"
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却不愿承认。每次我回家，小灰确实先是跑向我，但很快就回到林清身边，在她脚边蜷成一团。
"它只是习惯了你的照顾。"我勉强笑道。
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动物有自己的情感和依恋，小灰选择了与它相处时间更长、更专注的人。
一天晚上，林清提出了一个建议："考虑把小灰过户给我怎么样？你工作太忙了，而我有足够的时间陪它。"
我立刻拒绝了："不可能，小灰是我的家人。"
林清没有强求，但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我和小灰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有几次我加班到深夜，回家时发现林清已经离开，小灰孤独地等在门口，眼神中满是责备。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养宠。或许，林清说得对，我给不了小灰最好的生活。
这种矛盾持续了几个月，直到一天，我回家发现小灰不见了，只有一张林清留下的纸条：
"小灰生病了，我带它去了医院。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观察。"
我立即赶到宠物医院，看到林清正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告诉我？"我质问道。
"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都没接。"林清疲惫地说，"小灰可能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医生正在抢救。"
我这才想起，会议时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病房里，小灰虚弱地躺在笼子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
"都是我的错。"我靠在墙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林清拍拍我的肩膀："不全是你的错。医生说可能是楼下装修用的某种化学物质，小灰闻到了。"
小灰住院的那段时间，我请了长假，每天陪在它身边。林清也常来探望，我们之间的隔阂似乎因为共同的担忧而减少了。
一周后，小灰终于可以出院了。医生叮嘱我们："它需要特殊的饮食和密切的观察，至少三个月。"
我和林清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家里有专门的空气净化器，而且我可以全天照顾它。"林清说。
我沉默了。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时，曾多么希望父母能陪在身边，而不是仅仅给我留下药和食物就匆忙离开。
"好吧，"我最终点头，"但我想经常去看它。"
"当然，随时欢迎。"林清微笑道。
就这样，小灰暂时住进了林清家。起初，我每天都去看望它。小灰逐渐恢复了活力，在林清家的阳台上晒太阳，玩她准备的各种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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