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鬼宅的故事

6 鬼宅的故事

吃完饭我又开始难过，也许是酒精的原因，反正就是抽泣最后是嚎啕大哭。沈瓷也不劝我，反而拿出一大包餐巾纸让我自己擦，垃圾桶她直接放在我旁边，让我自己造的自己收拾好。我哭了一个多小时就好了，收回目光，院子里多乐许多半个脚掌大的岩石。从门口一直蔓延到阳台下面，显然，这些是人为放置的。想起以前妈妈曾说人要是倒霉到底就会翻身，会在地狱遇到同路人，会遇到的不止一个。难道冥冥中母亲安排了自己遇到沈瓷？

“好好睡觉，明天咱们开始行动了”沈瓷拿出一套新的丝绸睡衣，这哪里来的，我摸着似乎这是高级货，不是三四位数就能买的。

“这？很贵吧”我抽抽鼻子问。

“贵到拿你按猪肉价格按斤称都不够的。我影响你去参加考试，所以先还点利息，明年肯定都加倍还你”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想到的是她没有开手机，也没有钱。这肯定不是这旧房子里找到的。

阁楼的霉味混着沈瓷身上苦橙香水的气味，像把钝刀在鼻腔里来回切割。我蹲在自己的一堆考研资料旁，手指刚碰到纸页就蹭下一层灰烬。沈瓷的拖鞋突然在东南角停住，鞋跟碾着木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你需要做大量的试题，不是一直自己看书！等忙完，我帮你。不过你不适合学IT数据库，你今年23了，要是考试成功再加上积累经验4年后才能正式进入大企业，你知道IT企业女人不过30，最多35.你要是有背景有能力估计三十岁才能晋升核心项目管理者，可魔咒一样的35岁坠落你改变不了”她说的难听但是是实话。

我仰着头问“你有什么好建议？”

她微微一笑说“跟我工作，一边跟我学积攒自己账户里的钱，明年如果顺利你攻读商科硕士，两年后你毕业接手我的股份进入集团做运营督导”她说着我听着，像做梦，她的集团，她不是学艺术的吗？

"松香。"她单膝跪地，指甲划过木纹的声响让我后颈汗毛直立，远处郊区KTV的霓虹灯穿透百叶窗，红蓝光条在箱体上交错爬行。沈瓷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股权文件上"W诺舟集团"的LOGO已经褪色，但那个沈瓷字最后一勾仍能看出钢笔洇透纸背的力道。我的指尖刚碰到纸面就猛地缩回，仿佛被烫伤。有张照片从文件堆里飘出来，落在我脚边时翻了个面，是快递给沈瓷的离婚财产分割书。

沈像是要抓住什么。那文件下角有块喷溅状的血迹，已经氧化成铁锈色。楼下手电光束像探照灯扫过花园转角，在阁楼天花板上切出晃动的菱形。我听见自己膝盖撞地的闷响，沈瓷示意我别出声，她慢慢下楼去。黑暗中有金属在她手里反光一闪，我认出那是她藏在袖口的刀。她下去我似乎看见她和来的村民说了什么，然后那骑着电动车的人就走了。虚惊一场我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房间。

她回来看见爬在窗帘后的我，就给我讲故事，说村民给她分享以前的租客的故事。她慢慢的说这里曾经还有一个租客，是个直播美少女。村民曾经见过深夜美少女用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把"凶宅探险"四个字照得惨白。夜风吹得后颈发凉，弹幕里飘过一串嘲笑。

几个路过的村民围观，那个叫"超大茶壶"的ID刚刷了十个火箭。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着，美女直播咽了口唾沫，然后推开铁门把手。

"老铁们看好了，今晚带你们见识真正的凶宅。"她今天穿的很清凉，都是蓝色的瑜伽短衣裤很是招惹男粉丝，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走廊墙纸剥落处渗出可疑水渍，霉味混着某种甜腥气直冲鼻腔。二楼传来窗帘拍打窗框的声响，可所有窗户都紧闭着。

"血浴缸！血浴缸！"

"刷火箭了快去！"弹幕里都是叫声。

补光灯在瓷砖上投下惨白的光圈。浴缸泛着诡异的液体，美女主播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但是她继续说"据说前租客在这里发现......了遗照"

生锈龙头突然喷出猩红液体。温镜面蒙着厚厚水雾，却有个穿白裙的虚影越来越清晰。"我是判官......"虚影吐出这个名字时，头顶灯泡滋滋作响。弹幕里"俄罗斯土匪"刷了二十个火箭，附言：继续播，价钱翻倍。二楼传来钢琴声，弹的是《蓝色多瑙河》——可这别墅根本没有钢琴。

"你转过来"镜中虚影突然贴近，枯枝般的手指离美女主播眼球只剩三厘米。弹幕疯狂滚动，打赏金额突破五位数。

走廊传来门锁转动声，一下，两下。钥匙在锁眼里拧动的金属摩擦声清晰可辨。

补光灯突然熄灭，手机屏幕却亮得刺眼。直播界面还开着，观看人数显示为114人——全是离线状态，最后登录时间清一色写着2020-12-11。那天女孩考研失误，她直播泄愤。从此他消失在这老别墅中。

沈瓷说完，看着已经瑟瑟发抖的我哈哈大笑。我意识过来那日期是我的倒霉日，2021年12月14日，没拿到准考证的我，就在这房子里自己抱怨难过有啥用？我狠狠的抓住沈瓷咬了她的手臂，她还在笑。我们都笑出了眼泪。

第二天我联系旅行社想继续发传单，挣这每天一千份的宣传单发放的工作，可信店长说我住的远了，而且之前耽误了好几天已经有其他人接棒我的工作，华丽丽的我第二份工作失业了。

“你去面试对面公园的晚班经理，负责广场舞开始前的设备安排和入场队员的财物保管，要九点以后打扫卫生”沈瓷肯定是想捉弄我，这工作都是老太太老头，每天对面广场是三个团队，一个交际舞两个广场舞，每天都有五六百人。不过早晚三个小时，一个月四千五工资，不耽误我睡懒觉和在家学习。于是我真的应聘了，唯一烦心的就是广场舞团队的人太多，我要手机里一下加入七八百个朋友，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