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踢蹴鞠 家宴笑闹（陆）
月末的紫禁城，微风裹着桂花香拂过宫墙。
小燕子一身翠色旗装，裙摆缀着新采的野花，蹦跳着跟在提了紫气东来的紫薇和晴儿身后。
她指尖捻着花瓣，忽而抛向空中，花瓣随风旋舞，衬得她眉眼灵动如蝶。
“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三人规规矩矩行礼，太后倚在雕花榻上，金丝护甲轻叩茶盏，眼角漾起笑意：“今儿倒来得齐整。”
晴儿笑着上前献上紫气东来，说道∶“老佛爷，我们都想您啦，给您制造个小惊喜。”
皇后象征性地抿了口茶，目光却落在小燕子晃动的裙摆上，翠色衬得她肤色如雪，恍若春日枝头最俏的一朵玉兰。
小燕子吐吐舌头，被紫薇悄悄扯了衣袖，她缩肩扮乖，却暗蹬脚尖蹭了蹭晴儿的花盆底鞋。
“罢了，你们去陪令妃吧，她昨儿念叨着缺人聊天呢。”
太后发话，小燕子如蒙大赦，欢欢喜喜拉着紫薇晴儿往延禧宫去。
路上，小燕子忽而拽住紫薇袖口：“紫薇，你闻闻我裙上沾的花香，是不是比皇后的熏香还灵？”
紫薇忍笑嗔她：“又胡说！仔细被听见了。”
晴儿却柔声道：“小燕子身上总带着活气，连花香都沾了三分灵气。”
延禧宫内，令妃正逗弄新得的鹦鹉，那鸟儿竟学舌唤“格格”，逗得宫女们捂唇轻笑。
见三人来，令妃眉梢染上笑意，指尖捻起一瓣绣球花说道：“你们可来得巧，本宫正愁无人试这新得的胭脂。”
紫薇献上紫气东来，晴儿讲起宫外新奇的绸缎花样，小燕子却缠着令妃讨教蹴鞠技巧，她新得了一枚镶银边的鞠球，在袖中摩挲了半日，痒得手心发烫。
“这球可是尔泰寻来的？”令妃指尖轻触银边，小燕子忙点头，眼珠滴溜溜转：“尔泰说……他说这个好看，衬我！”
令妃抿唇偷笑，忽而打趣：“皇上在养心殿批折子呢，你们可别闹腾。”
小燕子早拉着两人溜了，裙角扫过鹦鹉架，惊得那鸟儿扑翅嚷“格格快跑！”
养心殿内，乾隆伏案蹙眉，朱砂批注如点点星火。
忽然听到一阵局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却见小燕子献宝似的捧出蹴鞠球：“皇阿玛，咱们去踢球好不好？闷在屋里发霉啦！”
乾隆无奈摇头，却是搁了笔起身更衣。
四人往御花园去，小燕子蹦在前头，紫薇与晴儿低语：“她倒比皇阿玛还急。”
八月的御花园姹紫嫣红。
乾隆率先踢出一脚，蹴鞠球如银梭划过天际。小燕子跃起接球，裙裾翻飞间竟将球直送紫薇脚下，紫薇含笑旋身，球却偏了方向，正撞向乾隆胸口。
皇帝侧身接住，笑骂：“紫薇和小燕子这个皮猴儿学坏了！”
晴儿抿唇偷笑，指尖掐算：“这球怕是故意往皇上那儿去的。”
四人你追我赶，蹴鞠在阳光下划出银弧，惊起树梢雀鸣。
暮色渐浓时，尔泰、尔康与萧剑三人散值进宫。
尔泰远远望见小燕子跃动的身影，脚步不自觉加快。尔康笑他：“瞧你这急色，倒似那蹴鞠追着跑。”
尔泰耳尖微红，却佯装无事，三人和乾隆请完安后就加入了战局。
尔泰总“恰巧”挡在小燕子身前，替她接住几次险球，小燕子喘着气递帕子给他，帕角绣着个歪斜的福尔泰三字，尔泰耳尖愈红，却佯装无事咽口水。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派奴才传话，晚膳已备好了，请皇上和各位公主额附移驾景仁宫。”
太监传完话后，小燕子便把蹴鞠抱起，蹦蹦跳跳到尔泰身侧，扯他袖角：“尔泰，你接球最厉害！改日教我！”
尔泰喉头微紧，瞥见她指尖沾着草汁，忽而掏出锦囊：“用这个擦，草汁不染衣。”
小燕子挑眉接过，锦囊内竟有淡淡檀香，她嗅了嗅，尔泰慌忙收手，反被晴儿瞧见，暗笑不语。
景仁宫席间，乾隆笑看着年轻人闹成一团。
太后嗔道：“尔泰，你袖子沾了草汁！”尔泰低头，正见小燕子偷偷憋笑，目光交汇时，他慌忙夹菜，筷尖却抖落了汤汁，烫得指尖发红。
紫薇递凉茶解围，小燕子却嚷：“尔泰定是踢球太累了！皇阿玛，明儿咱们接着踢好不好？”
乾隆抚须颔首，眼角瞥向尔泰泛红的耳廓，笑而不语。
席间菜肴琳琅，小燕子专挑酸甜，尔泰不自觉夹了山楂糕放她碟中，待察觉时，碟已堆满。
令妃暗瞥二人互动，与紫薇相视而笑。
太后忽然感叹：“年轻人热闹，宫里才有生气。”众人举杯应和，尔康暗思小燕子与尔泰眉眼间的默契。
宴至尾声，小燕子忽而扯尔泰袖口：“你教我接球那招云转风回好不好？”尔泰慌忙应下，瞥见乾隆含笑不语，耳尖愈发滚烫，却掩在烛影里，无人察觉。
宴席说笑间，宫檐外的夜色愈发温柔，树影婆娑如纱，笼着席间细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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