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来参加什么会议的？"我问道。

"新药物临床试验交流会，是代表医院来汇报成果的。"章莉抽泣着回答，"他带了很多资料，还有一个重要的U盘，里面有他负责的那个项目的所有数据。"

我和陈队交换了一个眼神——尸体随身物品中并没有发现任何资料或U盘。

次日，章莉赶来认领遗体。她是一位知性优雅的女士，但悲伤已在她脸上刻下明显的痕迹。出乎意料的是，她带来了一位年轻女子，自我介绍是杨志明的助理王晓燕。

王晓燕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与章莉的悲痛形成鲜明对比。她主动提供了杨志明近期的工作动向："杨主任负责的是一种心脏病新药的临床试验，进展很顺利，可能价值上亿。有几家药企对这个项目特别感兴趣。"

"他有没有提到过威胁或异常情况？"我问。

王晓燕摇头："没有。不过他最近确实比较紧张，经常锁门加班。还特别交代我，临床数据只能他一个人经手。"

陈队敏锐地注意到："你们关系似乎很亲密？"

王晓燕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杨主任为人严谨，对工作要求高。"

章莉突然插话："她说谎！"她激动地指着王晓燕，"我在杨志明手机里看到过你们的短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办公室内气氛骤然紧张。王晓燕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我们确实有过...一段关系。但那已经结束了，是杨主任主动提出的。"

这个意外发现让案情出现了新的可能性。我们将王晓燕留下进一步询问，同时派人去省立医院调查杨志明的人际关系和工作情况。

在医院，我们见到了杨志明的另一位同事——项目副主任李成。他看起来精明干练，谈吐间透露着学者气质。

"杨主任是心血管药物研究领域的专家，这个新药如果成功，将是国内自主研发的重大突破。"李成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句不该说的，某些竞争对手可能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您是指...药企间谍？"我试探性地问。

李成身体后仰，做了个"你懂的"手势。

我们还采访了几位杨志明的同事，他们对杨志明的评价大多积极正面，但也透露出一些微妙信息：杨志明性格强势，独断专行；与助理王晓燕的关系在院内是公开的秘密；他曾与几位医生因试验方案发生过激烈争执。

回到局里，陈队提议对杨志明的手机和银行记录进行调查。令人意外的是，杨志明在死亡前一个月内，有一笔五十万的异常转账，收款人是一个空壳公司。

刘剑负责审阅尸检报告，发现了关键线索："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火车票日期当晚，死因是先被勒住脖子窒息，随后胸腔被打开，心脏被专业手法取走。根据伤口特征，行凶者很可能有医学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