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渊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安，淡淡道："我去西北，你怕是要被打发回下人房了。"

绣燕不语，只专注为他倒水。

"你倒是心宽。"顾渊冷笑一声。

绣燕鼓起勇气，轻声问道："公子......此去要多久才回来？"

"怎么，舍不得我？"

绣燕手一抖，差点打翻水壶："奴婢不敢。"

顾渊忽然撩起水，湿漉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就只会说这一句？"

他的手很凉，冰得绣燕打了个寒战。

"公子......"

顾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忽然开口："我可以带你走。"

绣燕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我去西北。"

绣燕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公子，这......这不妥。"

顾渊松开手，嗤笑一声："怎么，你想留在这里，等我成亲后，做个伺候小姐的大丫头？"

绣燕心中刺痛，却不敢反驳。是啊，公子终究是要娶柳小姐的，而她——这辈子都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见她不语，顾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罢了。"

然而绣燕没想到，府上已有人给她安排好了去处。

"什么？让我陪嫁给周老爷？"绣燕听闻管事妈妈的吩咐，脸色煞白。

周老爷年过半百，妻妾成群，却好色如命。若是去了他府上，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管事妈妈冷笑："公子亲自应了的事，你还想抗旨不成？"

绣燕不敢置信："公子他......答应了？"

"不然呢？你一个小丫头，难道还想跟着公子去西北？"

绣燕如遭雷击，怔怔地站在原地。

顾渊要走的前一晚，绣燕做出了决定。她悄悄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打算趁夜逃走。

然而就在她翻墙而出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往哪逃？"

绣燕回头，看见顾渊站在月色下，眼中满是冷意。

"放手！"她第一次对他如此无礼。

顾渊冷笑："胆子不小，敢私自逃走？"

绣燕绝望地看着他："公子已经把我许给了周老爷，我若去了，还不如一死！"

顾渊眉头一皱："什么胡话？我何时把你许给了周老爷？"

绣燕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顾渊将她拽下来，眼中怒意渐起："谁告诉你的？"

绣燕慢慢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管事妈妈说......说公子已经应下了，让我做周府的陪嫁丫鬟。"

顾渊目光一寒："好得很。"

他拉着绣燕的手，大步朝内院走去。

深夜，顾渊闯入主母的院落，将事情问了个清楚。

原来是柳依依的意思，她看出顾渊对绣燕的不同，便设计将她送走。

主母如何能不顺着未来儿媳的意思？便有了这一场闹剧。

顾渊怒不可遏："好一个柳依依，竟敢在我的事上做主！"

他当场表明，绣燕是他的贴身丫鬟，谁也不能做主。

一场风波过后，顾渊回到自己的院子，绣燕垂着头跟在后面，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