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清荷惊讶地看着母亲，但很快镇定下来，起身福礼："回王爷，我愿意献丑。"

端王愣了片刻，随后爽朗大笑："好！既然如此，那就请郡主为我们表演一曲吧！"

柳清荷优雅起舞，舞姿确实精妙，赢得满堂喝彩。我心中对这位平日对我百般刁难的小姑子，竟生出几分感激。

舞毕，端王称赞连连，又转向我："柳夫人，你看郡主跳得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审视，轻蔑，猎奇，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从容答道："郡主舞姿优美，气韵非凡，是我所不及的。"

端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不如这样，柳夫人若不愿舞，那就为大家唱一曲如何？"

我感到柳明曦的手在桌下握紧了我的手，他低声对我说："不必勉强。"

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缓缓起身，向端王行礼："既然王爷盛情难却，那我就献丑了。"

我走到场中央，静立片刻，然后开始唱《霜天晓角》。这不是戏文中常见的曲子，而是我母亲教我的一首古调，悠远素雅，不施脂粉。

歌声在厅内回荡，婉转动人却不媚俗。唱到动情处，连一向刻薄的柳清荷眼中都泛起了泪光。

曲终时，全场肃然，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端王脸上笑容复杂："想不到柳夫人还有这等才艺，果然名不虚传。"

柳明曦上前，轻轻扶住我有些发颤的手臂："内人身体不适，恐怕要提前告辞了。"

端王想要挽留，却又不好过分勉强，只得同意我们离开。

马车上，我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柳明曦默默递给我手帕，语气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的。"

我擦干眼泪："不怪你。而且，多谢你今日的保护。"

"我没能保护好你。"他握紧了拳头，"是我的无能，让你受辱。"

看着他懊悔的神情，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楚："为什么要这样愧疚？你只是在还债而已，不是吗？"

柳明曦猛地看向我，眼神复杂："莫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娶你，并非仅仅为了报恩。"

"那是为了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回到府中，柳明曦破天荒地在栖霜居留宿。夜深人静时，我听见他在书房里踱步的声音，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我本想起身询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段婚姻里，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猜疑和误解。

三日后，丞相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柳明曦的表妹，江南名门之女苏婉卿。

初见苏婉卿，我就明白为何柳家人对我如此排斥。她端庄秀丽，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与我这个戏班出身的女子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她看柳明曦的眼神充满了爱慕和依赖。

丞相夫人和颜悦色地为我们介绍："莫颜，这是明曦的表妹婉卿，从小与明曦一起长大。婉卿，这是明曦的妻子莫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