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休想得逞。"她暗暗握紧了袖中的簪子,那是沈大人送给她的,唯一一件像样的礼物。
肥男不以为然,挥挥手道:"先关起来,择日发信给沈大人,看他如何选择。"
壮汉朝她逼近,文竹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开门!京兆府办案!"
院中众人大惊失色,未及反应,大门已被人从外踹开。一队衙役涌入,为首的却是一身便装的沈大人,面如冰霜,目光凌厉如刀。
"沈、沈大人......"肥男骇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不知是您......"
沈大人看也未看他一眼,目光直接锁定了角落里的文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有无受伤。
"你可还好?"他声音低沉,却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文竹怔怔地看着他,竟无言以对。
他叹了口气,脱下外袍罩在她肩上,转身对衙役道:"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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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沉默如同实质般凝重。
文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只觉得此刻的寂静比任何责骂都要可怕。
"为何要出府?"良久,沈大人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文竹咬着唇,将那封诱骗她的信笺呈上:"我以为...是我娘找到了我。"
沈大人接过信笺,扫了一眼便冷笑道:"这等拙劣的骗局,你竟也信了?可见我平日待你太过宽松,让你忘了谨慎二字。"
"大人教训得是。"文竹声如蚊蚋,"只是...大人如何得知我去了那里?"
沈大人目光深沉:"你以为府中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我?"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几分,"春桃对我忠心耿耿,一得知你出府的消息便立刻告知了我。"
文竹心如刀割,原来春桃从未真心帮她,只是沈大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一颗棋子。
"那您为何不早些阻拦我?"她鼓起勇气问道。
沈大人的目光变得复杂:"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想离开我。"他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文竹猛地抬头,却见他转过头去,望向车窗外的暮色。
"回府后,你便搬去东院住吧。春桃会照顾你起居。"
东院是府中最偏僻之处,几乎无人踏足。文竹心中一凉,明白这是沈大人对她的惩罚。
"大人,我......"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声音冰冷,"你我本就不该有更多牵扯。"
文竹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是啊,她不过是他顺手救下的一个小丫头,他对她的占有不过是一种习惯,就如同对待一件随手可得的物什。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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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冷清而幽静,与文竹以往住的西厢房截然不同。
这里远离主屋,只有她和新派来的一个老婆子居住。春桃被调去了前院,再不曾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