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文竹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沈大人再未召见过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未再提起，仿佛她已经不存在一般。
深秋时节，文竹独自在院中的小亭内做着女红，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她身边，萧瑟凄凉。
"小姐。"老婆子匆匆走来，"前院来人传话，说是大人今日请了客人回府，让您去帮着准备些点心。"
文竹手中的针线一顿，心中五味杂陈。三个月了，这是沈大人第一次差人来寻她。
"哦，我这就去。"她放下针线，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老婆子往前院走去。
前院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仆人们来回穿梭，厨房里热气腾腾。文竹轻车熟路地走进偏厨，准备做些沈大人喜欢的小点心。
她揉面团的手法极是熟练，记忆中沈大人的口味她一直牢记在心——甜而不腻，清淡中带着一丝桂花香。
"这是做给谁的？"一个陌生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文竹回头，只见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眉眼间透着几分骄矜。
"这是给大人准备的点心。"文竹微微低头答道。
女子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笑了："你就是文竹吧？我听沈郎提起过你。"
文竹心头一震："您是......"
"我是沈郎的未婚妻，苏家二小姐。"女子微微扬起下巴，"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府上，以后怕是要常来了。"
文竹手中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即又继续揉面："恭喜小姐。"
苏小姐并未离去，反而靠近了几分："我听说沈郎对你颇为看重，不知是真是假？"
文竹摇摇头："奴婢不过是府中一个普通的丫鬟，大人待所有下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是么？"苏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好。沈郎身份尊贵，我父亲对这门亲事极为重视，不希望有任何闲言碎语。"
文竹低着头，不再答话。
"你这点心做得倒是精致。"苏小姐又道，"不过沈郎已经不喜甜食多年了，你这般用心，恐怕是白费功夫。"
文竹的手顿住了。
苏小姐见状，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文竹站在那里，望着手中揉到一半的面团，眼前忽然模糊一片。沈大人不喜甜食了么？从何时起？是在她被罚去东院之后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还在固执地记着一个已经将她遗忘的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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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请结束已是深夜，府中渐渐安静下来。
文竹收拾好厨房，独自往东院走去。月色如水，照得庭院一片银白。她走得极慢，仿佛在珍惜这难得的月光。
"站住。"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文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去。
沈大人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间的褶皱比从前更深了些。
"大人。"文竹欠身行礼。
沈大人缓步走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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