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手，看了看冰箱：“家里没什么菜了，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只要不待在家里，尤其是浴室，是不是就能避开那个可怕的结局？
我们去了一家常去的餐厅，点了很多菜。我一直盯着她，看她吃饭，看她说话，努力想把她的一切都刻在脑子里。
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没多想就接了。
“喂，请问是张扬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XX医院的医生。您女朋友林悦小姐，今天下午在我们医院做了一次检查，检查结果有点问题，需要您尽快来一趟。”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检查？林悦今天下午没跟我说她去医院啊？
“什么检查？有什么问题？”我急切地问。
“具体情况请您来医院详谈。我们在脑科，您来了直接找我就行。”
脑科？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难道……难道不是滑倒？是别的原因？
我看向林悦，她正疑惑地看着我。
“谁啊？”她问。
“没什么，一个推销电话。”我匆忙挂断电话，努力镇定下来。
“我们走吧。”我拉起她的手。
“这么快？还没吃呢。”
“没事，吃饱了。”我几乎是拽着她离开了餐厅。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和恐惧。脑科？林悦的脑子怎么了？难道之前的“看见”是错误的？还是说，我看到的只是结果，而原因藏在更深的地方？
到了医院，我按照电话里说的，找到了那个医生。他把我带进办公室，然后递给我一份检查报告。
“这是林悦小姐的脑部CT和核磁共振结果。”医生指着报告说，“我们在她的脑部发现了一个肿瘤。”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肿瘤？
“恶性的吗？”我颤抖着问。
医生点了点头。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恶性肿瘤……脑部肿瘤……这和浴室滑倒有什么关系？
“肿瘤的位置很特殊，压迫了她的小脑。这会导致她的平衡能力下降，容易摔倒。”医生平静地说着，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报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手术的风险很高，而且……”医生犹豫了一下，“肿瘤发现得太晚了，即使手术成功，预后也很差。”
预后很差……也就是说，即使手术，她也活不了多久。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如此。原来我“看见”的，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疾病的必然结果。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干预，都只是在试图阻止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我甚至想过，如果她今晚没有在浴室滑倒，是不是就不会死？现在看来，即使这次侥幸避过，她也逃不过疾病的魔爪。
“她知道吗？”我问。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有告诉她。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们担心会影响她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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