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灯光刺眼，檀健次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布景——一间逼仄的审讯室，单面玻璃，铁质桌椅，头顶是刺目的白炽灯。莫青成已经就位，他穿着笔挺的警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气场。与平时居家的柔和形象判若两人。

"来了？"莫青成抬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已经全然进入了刑警队长周毅的角色状态。

檀健次咽了咽口水，突然不确定自己能否接住这位影帝的戏。

导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别紧张，我们先走一遍戏。这场是林新身份暴露后被周毅审讯，记住，你们之间有复杂的感情——周毅曾经是林新的导师，而现在林新背叛了他的信任。"

檀健次点点头，走到审讯桌旁坐下。莫青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种压迫感让檀健次瞬间进入了状态。

"开始！"导演喊道。

"姓名。"莫青成的声音冷得像冰。

檀健次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周队记性这么差？才三个月就把我的名字忘了？"

莫青成猛地拍桌，俯身逼近，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我问你，真实姓名！"

檀健次能闻到莫青成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皮革的气息。他的心脏狂跳，但林新这个角色本该是游刃有余的。"林新啊，如假包换。"他故意拖长声调，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莫青成突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力道不重但足以让他无法挣脱。檀健次的呼吸一滞，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

"你以为我查不到？"莫青成的声音压得极低，拇指摩挲着他的下颌线，"陈默，28岁，孤儿院长大，三年前被境外组织招募..."

檀健次瞳孔微缩——这是剧本下一页的台词，莫青成提前说了出来。他本能地反应："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这个即兴发挥让莫青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赞赏。他松开手，直起身冷笑："所以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檀健次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周队，诱供可是违规的。"

"卡！"导演兴奋地喊道，"太棒了！这种张力正是我想要的！正式开拍就按这个感觉来！"

檀健次长舒一口气，发现后背已经湿透。莫青成递给他一瓶水，眼中的锋利已经褪去，变回了熟悉的温和："演得很好。"

"是你带得好。"檀健次小声说，"那个掐下巴的动作..."

"临时想到的。"莫青成嘴角微扬，"你的反应很真实。"

正式拍摄比排练更加激烈。在镜头前，莫青成完全释放了作为影帝的压迫感，而檀健次也不甘示弱，两人之间的火花让整个剧组为之屏息。当拍摄到林新挑衅周毅"你不敢动我"时，莫青成突然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按在墙上，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