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当拍摄到林新挑衅周毅"你不敢动我"时，莫青成突然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按在墙上，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试试看。"莫青成的声音危险而低沉，眼神中混杂着愤怒和某种更深的东西。

檀健次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这是在演戏。他只能看着莫青成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情绪太过真实，让他双腿发软。

"完美！"导演的喊声打破了魔咒，"今天就到这里！"

莫青成立刻松开了他，退后一步，表情恢复了平静。但檀健次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收工后，檀健次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试图冲走今天的紧张感。躺在床上，那些画面却不断闪回——莫青成掐住他下巴的触感，把他按在墙上时的呼吸，还有那双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手机震动起来，是莫青成的消息："睡不着，在对面的咖啡馆，要来吗？"

檀健次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他应该拒绝的，明天还有早戏。但手指已经自动回复："好，马上到。"

咖啡馆空无一人，只有莫青成坐在角落，面前摊着剧本。檀健次悄悄走近，发现他正在看明天那场情感爆发的戏份。

"这段很难。"檀健次轻声说。

莫青成抬头，月光下的轮廓格外深邃："是啊，周毅发现林新其实一直是警方线人，那种愧疚和释然..."他摇摇头，"喝什么？"

"热可可吧。"檀健次坐下，"你怎么也睡不着？"

"入戏太深。"莫青成简短地回答，招手叫服务员，"有时候角色会带走一部分真实的你。"

热可可上来后，莫青成突然说："我们来试试明天的戏吧。"

檀健次惊讶地抬头："现在？"

"就这段。"莫青成指着剧本上周毅道歉的部分，"我找不到感觉。"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为这个临时排练增添了几分超现实感。檀健次深吸一口气，进入角色状态："周队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档案已经被标记为叛徒，没人会相信我了。"

莫青成的眼神瞬间变了，痛苦和自责在他眼中凝聚："我欠你一个道歉..."他的声音哽咽，"和一个解释。"

檀健次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震住了。剧本上周毅应该保持冷静，但莫青成却演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他本能地伸手覆上莫青成的手："周队..."

"不是周毅。"莫青成轻声说，"是我欠你一个解释。"

檀健次愣住了，这不是台词。他抬头对上莫青成的眼睛，发现对方已经完全脱离了角色，正以莫青成本人的身份看着他。

"什么解释？"檀健次小心翼翼地问。

莫青成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是林姐，声音焦急："健次，你和莫老师在一起吗？别出门，有记者在附近！"

檀健次还没反应过来，咖啡馆外就亮起了刺眼的闪光灯。几个狗仔正隔着玻璃疯狂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