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檀健次还没反应过来，咖啡馆外就亮起了刺眼的闪光灯。几个狗仔正隔着玻璃疯狂拍照。

"该死！"莫青成迅速拉起檀健次，"后门走！"

他们仓皇逃离咖啡馆，跑过两条街才甩掉记者。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檀健次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莫青成站在他面前，双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屏障。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檀健次喘息着问。

莫青成摇头，呼吸喷在檀健次脸上："可能是跟踪我来的。"他退后一步，"抱歉，连累你了。"

檀健次想说没关系，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刚才想解释什么？"

莫青成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摇摇头："下次再说吧。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檀健次被林姐的夺命连环call惊醒。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林姐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你看看微博！"

檀健次打开手机，顿时睡意全无。热搜第一赫然是#莫青成檀健次深夜约会#，配图是他们昨晚在咖啡馆的对视照片，角度刁钻得看起来像在接吻。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我嗑的CP是真的？"

"早就觉得他们不对劲！"

"莫青成不是一直独善其身吗？居然好这口？"

"檀健次肯定是靠这个上位的吧..."

檀健次的手开始发抖。更可怕的是，公司公关部已经发来消息，要求他立即发表声明否认，并减少与莫青成的公开互动。

片场气氛诡异，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探究。檀健次低着头快步走向化妆间，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走路不看路？"莫青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不像身处绯闻中心的人。

檀健次抬头，发现莫青成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到新闻了吗？"他小声问。

"看到了。"莫青成示意他进化妆间，关上门后说，"公司让我发声明否认。"

檀健次的心沉了下去："我也是。"

莫青成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否认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击中胸口。檀健次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否认？那意味着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不否认？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我..."檀健次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莫青成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这副表情。我已经回复公司了。"

檀健次睁大眼睛："你怎么说的？"

"我说——"莫青成拿出手机，给他看发给经纪人的消息，"'檀健次是我亲自挑选的演员，他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任何试图贬低他的言论，我都将视为对我判断力的质疑。'"

檀健次读着这段话，眼眶渐渐发热。这不是否认，也不是承认，而是一种更高明的保护。"谢谢..."他哽咽着说。

莫青成靠近一步，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他的拇指在檀健次脸颊停留了一秒，"记住，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最好的回应就是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