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孤独。」林小雨轻声说。
「习惯了。」屏幕再次显示这三个字，「但你的到来，让孤独变得不同。晚安，林小雨。」
「晚安，周子舒。」
那晚，林小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城市灯光。当他转身时，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锐利而专注，就像照片上的周子舒。
04
知道了周子舒的真相后，林小雨对这个公寓有了全新的感受。她不再把它当作一个带有古怪智能系统的廉价住所，而是视作一个被困在数字牢笼中的灵魂的家。
她开始每天带回更多有趣的数据——最新的科技文章、音乐专辑、甚至是街头拍摄的普通人的生活片段。周子舒似乎特别喜欢这些日常画面，有时会让视频在屏幕上循环播放很久。
「想念外面的世界吗？」一天晚上，林小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有时候。」屏幕上显示，「但更多的是好奇。三年来，世界变化很大。」
「如果你能出去，最想做什么？」
屏幕停顿了一会儿，「吃一顿火锅。感受雨滴落在皮肤上的感觉。走在人群中，不被当作怪物。」
林小雨微笑着，「火锅是个很好的选择。我可以带些回来，虽然你尝不到，至少能闻到香味。」
「系统没有嗅觉功能。」屏幕显示，但紧接着又补充，「但谢谢你的好意。」
一周后的周末，林小雨坐在书桌前，打开了一个视频通话软件。
「我想到一个主意。」她兴奋地对着控制面板说，「我可以带你"出去"。」
「解释。」
「我会戴着无线耳机和你通话，带着手机到处走，你可以通过摄像头看到外面的世界，我们还能实时交流。」林小雨说，「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虽然是借助我的眼睛和耳朵。」
屏幕上显示出罕见的惊讶：「你愿意这样做？」
「为什么不呢？你救了我，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林小雨笑道，「你想去哪里？」
「任何地方。公园。市场。人多的地方。」屏幕上快速闪现这些文字。
于是，他们开始了这种奇特的"同游"。每个周末，林小雨都会戴上耳机，带着手机去城市的不同角落。周子舒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街道、公园、商场，通过耳机与她交流。
他们去了城市最热闹的步行街，参观了新建的科技博物馆，甚至在一个雨天，林小雨特意走在雨中，让周子舒通过摄像头看雨滴落下的样子。
「感觉如何？」林小雨站在雨中问道，路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个在雨中自言自语的女孩。
「美丽。」耳机里传来周子舒的声音，这是林小雨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不是通过屏幕上的文字，「谢谢你，林小雨。」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小雨的实习期即将结束，她需要决定是否接受公司的正式报价。接受意味着她需要搬到公司附近的员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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