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回想整个过程。老人的失踪、监控里的画面、老火车站、废墟、仓库、地下室、煤油炉…
他为什么会去老火车站？为什么会钻进地下室？为什么会点燃煤油炉？
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行为有时候是无法预测的。他们可能会回到记忆里某个重要的地点，也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
但是，点燃煤油炉…是为了取暖吗？在春天并不算太冷的下午？
第二天，法医的初步检验报告出来了。李福德老人的死亡时间，确实在失踪当天下午。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
在老人身上，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他杀痕迹。
“那烧过的纸片，是什么？”我问小王。
“烧得很彻底，很难辨认。只能看到一些残留的油墨痕迹。”小王说，“不过…在老人随身携带的衣兜里，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
“一些烧焦的…照片碎片。”小王递给我一个证物袋。
证物袋里，是一些焦黑的碎片，仔细辨认，确实是照片的一部分。虽然已经烧焦变形，但我还是勉强认出了一些模糊的轮廓。
那些碎片，似乎是…人物的照片。
“还有这个。”小王又拿出一个证物袋，“这是在老人衣兜的夹层里找到的。”
证物袋里，是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更小的纸片，像是从什么东西上剪下来的。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纸片。它们像是从一本小册子上剪下来的，上面印着一些模糊的文字和图案。
我把这些纸片拼凑起来，试图辨认上面的内容。拼凑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些纸片，似乎是…一些老旧的火车票的碎片。
老火车站，烧焦的照片，火车票碎片…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这些线索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我开始查找关于老火车站的资料。老火车站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当时这个城市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很多年前，它承担着连接城市与外界的重要功能。
我又去查阅了李福德老人的档案。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老火车站工作过一段时间，是…一名售票员。
售票员。火车票。老火车站。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段。
我把这些发现告诉了老陈和李明。李明听了，陷入了沉默。
“他…他以前从来不提在火车站的事。”李明低着头说，“我以为他不喜欢那段经历。”
“或许，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提起。”我说。
烧焦的照片会是谁？火车票碎片又是什么？
我开始猜测，这些照片和火车票，可能对老人有着特殊的意义。也许是关于某个人，某段经历。
我问李明，他爸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往事。
李明想了很久，说：“我爸…他年轻的时候，好像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分开了。我妈说，他提起那个女朋友的时候，总是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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