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姐,您就不能争一争吗？"

"争什么？争一个早已不属于我的人吗？"我轻笑,"这世上除了银子,什么都靠不住。"

我嫁入国公府两年,早已摸清府中规矩。婆母看不上我的出身,公公已故,夫君长年在外。我能依靠的,只有我那丰厚的嫁妆和头脑。

第二日一早,我便带着兰香出门查看新买的铺面。那是一处茶楼的地契,位置极好,就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

"这茶楼生意不错,小姐买来做什么?"兰香好奇地问。

"拆了重建。"我打量着四周,"这里将开一家首饰铺,专卖西域来的珠宝。"

"小姐真有眼光。"

"商人之女,会算账是基本。"我微微一笑,"走吧,去签契书。"

回府路上,恰巧遇见夫君的马车。我淡定行礼,准备绕道而行,却被他唤住。

"夫人这是去哪了?"

"去城南看了处新铺子。"我答道。

他点点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最终只是说:"晚上我到梅香院一叙,可好?"

我有些讶异,但仍点头应下,"妾身恭候国公。"

回到梅香院,我命人准备了些简单菜肴。夜幕降临,夫君果然来了,独自一人,没带随从。

"夫人。"他坐下,有些拘谨。

"国公有事直说便是。"我给他倒了杯茶。

他接过茶杯,犹豫片刻,"关于秋菊..."

"国公不必解释。"我打断他,"国公府需要子嗣,我肚子不争气,国公纳妾是理所应当。"

"我不是要解释这个。"他苦笑,"我是要谢谢夫人的宽容。"

"国公言重了。"

"不,夫人真的很... 不同。"他看着我,"换做其他女子,怕是要大闹一场。"

我微微一笑,"闹又有何用?徒然让自己成为笑柄罢了。"

席间,他提起边疆的见闻,我则谈及这两年的商铺经营。两人相敬如宾,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夫君离开后,兰香问我:"小姐,国公来做什么?"

"无非是安抚我,怕我闹罢了。"我解开发髻,"他放心,我不会为一个不曾真正属于我的人闹事。"

日子依旧平静流淌,我忙于铺子事宜,极少出现在府中众人面前。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秋菊的到来,让我在府中的处境更加艰难。

一日,管家来报,说婆母要在府中设宴,为秋菊接风洗尘,让我准备贺礼。

"宴请妾室?这倒是新鲜。"我挑眉,"看来这位秋菊姑娘身份不简单。"

果然,宴席上婆母宣布,秋菊是边疆将领之女,虽为妾,但已得到国公重视,府中众人须礼遇有加。

我微笑着献上贺礼 - 一对金镯子,价值不菲。秋菊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而婆母的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听闻夫人商户出身,这金镯子想必只是小意思。"婆母意有所指。

"正是,比起国公府的荣耀,这不过是小小心意。"我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