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雯，"我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感受不到任何问题的严重性？这孩子已经十岁了，如果现在不纠正他的行为，以后会怎样？校园欺凌，社会暴力，这些都是从小事开始的！"

"我姐他们家的事，不用你管！"赵雯突然爆发，"你一直看不起我姐他们家，总想着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孩子受伤，包括毛豪自己！"我同样激动地回应，"如果现在不管教，等他真的闯下大祸，后悔都来不及！"

那天晚上，我们的争吵持续到深夜。最终，我做出了决定——搬出主卧，住进了书房。

接下来的一个月，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岳母几乎常驻我家，每天数落我不懂得家庭和睦的重要性。赵雯对我爱答不理，甚至当着女儿的面贬低我。而我，则坚持带女儿去上学、放学，确保她不会单独面对毛豪。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周四的下午。我接到学校电话，说毛豪在学校打伤了同学，需要家长立即到场。由于他父母都不在城里，赵雯作为最近的亲属被叫去了学校。

当她回来时，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怎么了？"尽管我们关系紧张，但看到她这副模样，我还是关切地问道。

赵雯沉默片刻，声音嘶哑："毛豪用剪刀扎伤了同班一个男生的手，差点刺到动脉。那孩子现在还在医院..."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校方已经报警了，"赵雯继续说，"警察来做了笔录，虽然毛豪未满十四岁不承担刑事责任，但学校决定开除他，那个孩子的父母也要求巨额赔偿和精神损失费。"

我没有说"我早就警告过"这样的话，只是轻声问："你姐他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赵雯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杨明，我是不是一直错了？如果当初我们坚持制止毛豪的行为，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关键是从现在开始怎么办。"

毛豪父母赶回来后，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们一方面要面对高额赔偿，另一方面还要为毛豪寻找新学校。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把责任归咎于被伤害的男生"先惹毛豪"。

一周后的家庭聚会上，毛豪父母公然指责我和赵雯没有尽到亲戚的责任，没有帮他们向学校和受害家庭"说情"。岳母也在一旁帮腔，说我"心狠手辣"，不懂得家族之间的互相扶持。

我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扶持不等于包庇错误。毛豪的行为已经严重到了伤害他人的地步，如果你们继续纵容，不去正视和解决问题，只会害了他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毛豪父亲冲我吼道，"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怎么管孩子？"

"我不是要教训谁，"我平静地说，"我只是担心如果不及时纠正，毛豪长大后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现在是伤人，以后可能是更严重的违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