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
需要找我父母沟通，话在夏洛特嘴边绕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德谷兹的目光游走在她身上，扫过她攥紧的双拳，半咬的唇瓣，和颤抖的睫毛。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人能在日后，帮我分担塞勒涅文社的事务，包括社交，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多去参加参加宴会，才不至于在日后被随便一个人给骗了。”
温柔的话音从耳朵钻进身体，包裹住跳动的心脏，发出来自深渊的蛊惑。
夏洛特抬起头，裙摆上是被她扯出的一道又一道褶皱，蕾丝上是被指甲勾开的丝线。
“这件事情……”
需要找我父母沟通，话在夏洛特嘴边绕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德谷兹的目光游走在她身上，扫过她攥紧的双拳，半咬的唇瓣，和颤抖的睫毛。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人能在日后，帮我分担塞勒涅文社的事务，包括社交，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多去参加参加宴会，才不至于在日后被随便一个人给骗了。”
温柔的话音从耳朵钻进身体，包裹住跳动的心脏，发出来自深渊的蛊惑。
夏洛特抬起头，裙摆上是被她扯出的一道又一道褶皱，蕾丝上是被指甲勾开的丝线。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夫人。”
“那我期待，一个能如同包税所一样团结的文社。”
是什么让她那日在剧院突然答应了下来，是过分优美的奏鸣曲，还是温柔蛊惑的话语？
追溯已经没有意义，夏洛特积极参与塞勒涅文社的聚会，她在思考，德·谷兹夫人需要的凝聚力，如同包税所一样团结？
但文社是自发组织，本身的目的是自由探讨，
包税所内部也有纷争，只不过大家会看在都是同僚的面上，互相妥协让步，一致对外。
“你们怎么看包税所？”
当局者迷，夏洛特决定询问一下其他人。
“征税的双刃剑。”
投稿投多了，伊芙琳的话语越来越简明概要。
“不是这个，是，”夏洛特想了一下，“你们怎么看待包税所的内部关系，比如总包税委员会内部，各地包税所内部？”
从背后扫过的视线让夏洛特回了下头。
“这件事情问你自己最合适吧，”露西尔靠近夏洛特，“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别回头，回答我。”
“没事，”夏洛特回过头，背后传来的窥探感愈发强烈，她往后看了好几眼，都没发现是谁投来的打量视线，“就是德·谷兹夫人想要将塞勒涅文社变得像包税所一样团结。”
“包税所确实团结。”
夏洛特对着罗伯特摇了摇头：“你是没见过，包税所内部能为个税收吵成什么样子。”
谁能想象到王国的包税官吵架时，竟然互相丢文件呢——
甚至还会有肢体冲突。
“但你们对外是高度一致的，尤其是加税的时候。”
“打住，”夏洛特抬手打断伊芙琳的话头：“其他地方我不做任何评判，就一点，我哥哥没有在兰斯地区胡乱加过税，都是根据国王陛下的敕令和高等法院注册的条款来的。”
“这不应该是最基本的吗？”
“……”
话虽如此，但是不要这么说。
自从这天后，夏洛特出门时，偶尔会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窥探的视线，但一扭头，又什么都没有。
是她最近有点失眠的原因吗？
夏洛特跟露西尔提过几次，对方也怀疑是心理作用。
直到一月末尾的一天，夏洛特玩的有点晚了，回家的时候天空中已经遍布暮色，卡米耶主动送露西尔回家，罗伯特在巴黎租的房子离伊芙琳家里很近，莱昂明天还要上课，着急回学校完成课业。
“德·谷兹夫人找你了？”
风吹着并肩走着的杜尔多和夏洛特，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杜尔多的声音大了一点。
“嗯，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吧。”
“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不过是……他们权力网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我帮他们做成一些事情，他们给我一些好处。至于他们手下都有哪些人，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和我无关。”
他在社交圈中，并不受欢迎，不少家里能追溯贵族血统的人，都嘲笑他靠着男/女关系挤进来，又玩弄手腕给自己谋求利益。
那又如何，他要的是往上爬，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父母已经做到了他们人生中的顶峰，他不甘走下坡路，只好抓着一切机会，向上爬去。
“他们？”
“凡尔赛的韦尔热讷伯爵，”这些没什么不可说的，“他在忙着和英吉利磋商美洲战争后续的事情，他希望能把控住凡尔赛宫和巴黎。”
身后突然传来大步奔跑的声音，夏洛特下意识回过头。
匕首在月光下划过冷冽的寒光，她下意识侧开身子，匕首的坚刃划破袖摆，带出几滴暗红的血珠。
夏洛特下意识扭头就跑，杜尔多抓着夏洛特，带她往巴黎的主干道上跑去，顺便找找附近有没有巡警。
对方紧追不舍。
“啪嗒，”金属落地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闷哼。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两个怎么回家路上还能遇到这种事情呀，得罪谁了？幸好我突然打算买点东西，路过这里。”熟悉的声音响起。
“莱昂！”夏洛特回头，见莱昂已经把对方制服，松下一口气来，伤口的疼痛才开始显现，心中的害怕翻涌而出，加上持续多天的紧张和担忧，一下子往后倒去。
“哎哎哎，”莱昂下意识扶住夏洛特，“杜尔多，你应该知道附近哪里有巡警吧，去叫一下吧，我在这里看着人。”
夏洛特并没有大碍，稍微缓过来后，莱昂看向蹲在地上的男子：“认得吗？”
夏洛特对上这张过分削瘦的脸，遍布血丝的眼睛和对方凌乱的衣服，摇了摇头。
杜尔多很快将巡警引导了这里，两个年轻的巡警去盘问那个突然发动攻击的男子，一个年纪稍长的巡警看了看夏洛特：“是寻仇吗？”
“不是，我并不认得他，他突然攻击我，如果你们问出理由，能告诉我吗？”
“先生，”杜尔多看向巡警，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带着韦尔热讷家族家徽的纸，又迅速放回去，“我的朋友这几天一直感觉在受到一些人的跟踪……是不是此人？”
“想必是的，”巡警看向夏洛特，“小姐，您的姓氏？您是巴黎人吧。”
“梅内特拉，先生，我来到巴黎已经六年了。”
“哦，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夏洛特刚要回答，杜尔多就抢在她前面开口：“她的哥哥是兰斯的包税官，属于香槟区的总包税所。”
巡警的目光看向莱昂。
莱昂松开挽着夏洛特的手：“我是巴黎军校的学生。”
另外两个年轻的巡警过来，看了看自己的长官，才说：“那人是从兰斯来的无赖流浪汉，他说，自己是故意攻击这位小姐的，因为他痛恨吸血的包税官。”
——
（补充：1.主要是打算写下司法制度了，这章是个引子）
（2.韦尔热讷，外交大臣，比较中规中矩，作为路易十六的廷臣，路易十六对他十分信赖。他关注王国荣誉胜过王国利益，外交阶段如果能勉强用可圈可点形容，财政总监阶段只能说是平庸。而且杜尔哥和内克下台跟他也有很强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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