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的黑光在走廊里投下摇曳的阴影，突然低声道："司队长，你说这研究所废弃多久了？"

"五年。"司褚卿默默走在前面，口中猜测着。

"这些冰渣子可新鲜得很。"程让用黑光挑起地上一片泛着蓝光的冰晶。

突然，四人同时绷紧身体——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六个穿着老式防化服的人影正缓缓逼近。他们手中握着某种改装过的液氮喷射器，管路上结满霜花。

"低温特勤队..."乾无忧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是冲我们来的。"

为首的防化服举起喷射器，白雾状的寒气喷涌而出。程让的黑光刚展开屏障，就听见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黑光竟被冻在半空，像块脆弱的玻璃。

"啧，专门克制能量系？"程让甩掉结霜的右手。

谢裳的子弹从远处击碎了一个喷射器，但爆开的寒气反而让走廊温度骤降。司褚卿的气流被冻出可见的冰晶轨迹，动作明显迟滞。

"既然这么想要..."乾无忧突然摘下眼镜，从腰间抽出一柄冰蓝色的短杖，"那就还给你们。"

杖尖点地的瞬间，以她为中心爆开一圈冰蓝色的光环。喷射出的液氮在空中诡异地静止，继而倒卷回去，将那些防化服冻成了一座座冰雕。

程让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黑光上凝结的冰霜正在消退

："这是...？"

"温度操控。"乾无忧重新戴上眼镜，转头对着众人开朗一笑。

程让甩了甩右手，黑光上凝结的冰霜簌簌掉落。他盯着那些被冻成冰雕的防化服，夜咧嘴一笑：

"你这手藏得够深啊，才拿到几天都会变换形态了。”

乾无忧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转动手腕。冰蓝色的短杖在她掌心流动变形，寒气凝结重组，眨眼间化作一把修长的冰晶短枪。

枪身上细密的纹路如同冻结的血管，散发着幽幽蓝光。

"形态转换？"

谢裳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枪械的扳机。

"怎么样，厉害吧。”

乾无忧将冰枪放入后腰的收纳袋里：

"凛冬誓约可以根据需要改变形态。"

程让吹了个口哨："下次能变个啤酒杯吗？"

"能变个塞住你嘴的冰坨。"乾无忧眨了眨眼道，冰枪在她手中又流动起来，重新化为短杖。

司褚卿的绷带无声浮动，他看向走廊深处："继续前进。"

四人踩着满地的冰渣向前。程让故意落在最后，压低声音对谢裳说：

"谢裳你看见没？她那玩意比你的枪还帅。"

谢裳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比的，等你被冻成冰棍的时候会更帅。"

前方的黑暗里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乾无忧突然停下，短杖再次变形，这次化作一柄冰蓝色的战术匕首。她反手握刀，眯起眼睛：

"有东西在活动。"

"是自动防御系统。"司褚卿的气流在前方探查：

"被低温激活了。"

程让的黑光在掌心跃动："看来你的凛冬誓约把沉睡的老家伙们都吵醒了。"

乾无忧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匕首在她指间翻转："记住，它可以是任何形态。"

冰晶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再次流动，化作一面半透明的菱形冰盾，挡下了突然射来的麻醉针。

"包括这个。"她淡淡道。

程让的黑光猛地展开，将后续射来的针雨尽数挡下："司队长！商量个事，等回去后给我也整一个？"

"等你学会闭嘴再说。"

谢裳的狙击枪已经架好，子弹精准命中远处转动的摄像头。司褚卿的气流如无形之手，将几个扑来的机械守卫拧成废铁。

冰盾又变回短杖，乾无忧推了推眼镜："主控室就在前面，抓紧时间。"

程让一边用黑光击碎最后一个机械守卫，一边嘀咕："变来变去的，跟魔术似的..."

谢裳突然将枪口转向他："再啰嗦，下次就让它变成你的棺材。"

司褚卿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安静。"

程让举手投降，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走廊尽头，主控室的金属门紧闭，面板上闪烁着红色的警告灯。

乾无忧的短杖再次变形，这次延伸成一根细长的冰晶探针，插入门锁接口。寒气顺着电路蔓延，几秒钟后，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走。"她收起探针，短杖重新变回基础形态。

程让摇头感叹："这可比开锁工具方便多了。"

谢裳踹开主控室的门："也比你的废话有用多了。"

主控室内，巨大的屏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乾无忧快步走向主控台，短杖在她手中化作数据连接线，冰晶竟然诡异地具备了导电性。

"48小时，"她盯着屏幕，"他们要在下次暴雨中启动天幕计划。"

窗外，乌云正在青铜城上空聚集。凛冬誓约在她手中微微发光，仿佛在呼应即将到来的风暴。

主控室内，蓝光在乾无忧的镜片上流淌。她手中的凛冬誓约保持着短枪形态，但枪口微微下垂，显然没有使用的打算。

"天幕计划的核心是气象控制器。"她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暴雨模拟图在空气中扭曲变形，"他们要在台风眼里植入这个。"

投影中心浮现出一个梭形装置。程让凑近观察，黑光不自觉地勾勒着装置轮廓："这玩意看着像颗巨型子弹。"

"是冷凝核。"司褚卿的绷带无风自动，"能改变云层电荷排列。"

谢裳已经无声地架好狙击枪，枪管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冷光："引爆范围？"

"整个青铜城上空。"乾无忧的冰枪突然漫起一层白霜，"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读数——

他们已经开始预热了。"

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五个改造人撞破墙壁冲进来，他们裸露的机械关节上结着冰碴，动作却快得惊人。

程让的黑光瞬间筑起屏障，挡住飞溅的碎片："哟，这不是——"

谢裳的枪先响了。

第一发子弹穿透为首改造人的眉心，第二发打断第二个改造人的膝关节，第三发精准命中第三个改造人胸口的能源核心。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三个改造人同时倒地。

剩下两个改造人扑到一半，突然被司褚卿的气流锁住咽喉，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乾无忧站在原地没动，凛冬誓约依然垂在身侧。她只是冷静地报出数据："左肩关节是弱点。"

谢裳的第四发子弹应声而至，准确命中提示的位置。最后一个改造人轰然倒地时，程让的黑光才刚刚收回来。

司褚卿微笑着看向他们：

"你们倒是给我留一个啊。"

谢裳慢条斯理地退下弹壳，温柔的说：

“好，给你留。”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簌簌落下冰渣。全息投影切换成建筑结构图，地下三层的某个区域正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冷冻库解封了。"乾无忧的声音平稳，但握着凛冬誓约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们在释放'样本'。"

司褚卿的绷带突然绷直："生命体征？"

"读数混乱..."乾无忧的镜片反射着疯狂跳动的数据，"像是多个生命体的混合信号。"

程让的黑光不安地跃动着："听起来像是——"

一声非人的嘶吼从下层传来，震得控制台的玻璃出现裂纹。谢裳已经换上了特制弹夹，枪托稳稳抵在肩窝："看来要加班了。"

乾无忧终于抬起凛冬誓约，但只是将它变回基础短杖形态。冰蓝色的微光映在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如初：

"样本对低温免疫，我的能力效果有限。"

"那就按老规矩。"程让的黑光在身前交织成网：

"谢裳主攻，我辅助，司褚卿控场。"

"你呢？"司褚卿看了眼乾无忧。

她推了推眼镜："数据分析，弱点标记，我还是战术师。”

又一声嘶吼传来，这次近在咫尺。司褚卿的绷带如活物般展开："来了。"

走廊尽头，一个扭曲的身影正从黑暗中缓缓爬出。

随意变换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