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次日，我发现我仍被留在府中，四少爷似乎没有告发我的意思。但从那晚起，我被安排到了偏院，不再伺候四少爷的起居，只负责为他绣些物什。

我暂时松了口气，却也感到困惑。为何他不直接揭穿我？

一周后，我在花园的假山后发现了密道入口。按照祖父临终所言，曦风家主卧后有密道通向地窖，那里藏着林家被害的证据。我小心翼翼地探索，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四少爷站在那里，神色平静，"林家的小姑娘。"

我已无处可逃，干脆直视他："你早就认出我了？"

"你的眼睛，与林老爷子一模一样。"他轻声道，"第一眼见你，我就认出来了。"

我冷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你父亲不是一向心狠手辣吗？"

"因为我也想知道真相。"他的回答出乎我意料，"十年前的火，我父亲的暴富，林家的覆灭……这一切太过蹊跷。"

我不信他的鬼话："曦风濯，你休想骗我！十年前就是你家害死了我全家，夺走了我家的一切！"

他没有否认，只是说："跟我来。"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上了他。反正已经暴露，若他要加害于我，我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带我穿过蜿蜒的密道，最终到达一间地下室。室内点着灯，整齐地摆放着账簿和信件。

"这是我这些年偷偷收集的证据。"他示意我看，"我父亲与当朝右相勾结，陷害林家通敌叛国，趁火打劫夺取家产。"

我翻看那些账簿和书信，确实记载了曦风家与右相的交易，还有陷害林家的计划。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你是曦风家的公子，为何要查自己的父亲？"

他沉默片刻："因为我母亲，是林家的人。"

这个消息如雷劈顶。

"我母亲是林老爷子的远房侄女，当年被迫嫁给我父亲。林家覆灭那晚，她服毒自尽，临终前告诉我真相。"他苦笑，"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林家的幸存者，想要赎罪。"

我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只是下意识握紧了胭脂盒。

他注意到我的动作："那里面有什么？"

我犹豫片刻，终于打开盒子，取出那张纸："这是祖父留给我的，记载了所有参与谋害林家的人名单。"

我们将两份证据对照，发现了更多的阴谋细节。曦风家主与右相不仅陷害林家，还杀害了许多与林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一举掌控了京城半壁商业命脉。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他。

"将这些证据呈给皇上。"他神色坚定，"为林家，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我不敢轻信，但此刻似乎也别无选择："如何确保你不会半路反悔？"

"我可以先送你离开。"他说，"但证据需留在我这，我自有安排。三日后,你在城南林家旧宅等我，我会带着结果来见你。"

我思索再三，最终将那张纸还给他："三日后,若你不来,我会亲自到京兆尹衙门告发曦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