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帝的手微微颤抖："为何不画正面？"

"陛下没有描述梦中人的面容，妾身不敢妄自揣测。"

他凝视着那幅画，眼中情绪复杂："你知道吗？朕曾认识一个女子，她的画最擅梅花。"

我低头不语。

"她死时，朕在边疆征战，回来后只见到了她的骨灰。"

"陛下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他注视着我："因为你很像她。不仅是画工，还有...神韵。"

我感到危机临近，但也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陛下认为，人死后，可会转世？"我小心问道。

皇帝眼神一凝："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民间不是常有这样的传说吗？"

他沉默良久，才说："若真有转世，朕倒希望能再见她一面，当面道一声...对不起。"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击中了我的内心。前世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开了封锁。

我想起来了。

皇帝，当年不过是个皇子，与我相识于微时，情根深种。后来他被卷入夺嫡之争，而我因为妖物身份被人发现。那些大臣以我为把柄要挟他，要他与我断绝关系，否则便以"皇子勾结妖物"为由废其太子之位。

他选择了权力，我选择了离开。但最终，我还是被抓获，押上了钦天监的断头台。

这些记忆太过疼痛，我几乎站立不稳。

"清漪？"皇帝关切地看着我。

"妾身只是有些疲惫。"我勉强回答。

离开御书房后，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容止见状立刻上前搀扶。

"姑娘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喃喃道，"他没有保护我，他让那些人杀了我。"

容止神色凝重："姑娘要报仇？"

"当然。"我咬牙道，"所有参与我死亡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但我的复仇计划很快就遇到了麻烦。随着记忆的恢复，我的妖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波动，时而强大，时而衰竭。每次使用能力后，我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

容止告诉我，这是因为我的妖魂与人体不够融合，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稳定。

"有一个方法。"他犹豫道，"姑娘可以通过吸取他人的精气来稳固自身。"

"怎么做？"

"通过...亲密接触。"他的脸微微泛红。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他点头："妖物多通过此法维系生命。"

我陷入沉思。如果用这种方法接近皇帝，或许能在报仇的同时解决我的力量问题。但这意味着要和那个背叛我的人亲近，这让我感到厌恶。

"还有其他办法吗？"

容止摇头："除非能找到姑娘前世的本体——那幅自画像。妖物的力量多寄于本体，若能得到，或许可助姑娘恢复全盛。"

"自画像..."我回忆道，"那是我最后一幅作品，画没多久就被抓了。"

"可知道它现在何处？"

我摇头："不知。可能已经被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