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安慰道:"不必着急。我会继续打探消息,姑娘先想办法稳定自己的状态。"
就这样,我一边寻找前世的画作,一边谨慎地靠近权力中枢。皇帝对我的兴趣与日俱增,经常召我入宫绘画,甚至赐我各种珍奇礼物。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而我也在观察他。我想知道,他是真的对我前世怀有愧疚,还是仅仅将我视为一个有趣的玩物。
一次,皇帝赏我一把古琴,说是先皇旧藏。
"朕听说你不仅善画,还通音律。"
这是试探。我前世确实精通音律,但今生从未在人前展露过。
"陛下听谁说的?"
"魏侍郎曾提及。"
我心中冷笑。魏家果然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妾身略懂一二,不值一提。"
"那就弹一曲给朕听听。"皇帝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只好抚琴。指尖触碰琴弦的瞬间,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是我前世常弹的一把琴,上面有我留下的灵力印记。
我弹了一首《梅花三弄》,琴声清越,似有暗香浮动。
皇帝闭目聆听,待我弹,他睁开眼睛,眼中竟有泪光:"这琴声...是她的手法。"
"她是谁?"我明知故问。
"一个故人。"他倾身向前,"清漪,朕问你,你可曾听说过...转世之说?"
我心跳如鼓:"民间确有此说,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他沉吟片刻,"如果真有转世,你会原谅前世伤害过你的人吗?"
这个问题直击我的灵魂。我沉默良久,才道:"若是小伤,或可释怀。若是夺命之仇,恐怕难以轻饶。"
皇帝面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只是闲聊罢了。"
离开时,我心乱如麻。他似乎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但又不敢确定。而我也在怀疑,他表现出的愧疚,到底是真心还是伪饰。
回到住处,容止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姑娘,我查到了自画像的下落!"
"在哪?"
"在宗人府的秘库中。当年处决画妖后,钦天监将所有证物都移交给了宗人府保管。"
"宗人府..."我皱眉,"那里戒备森严,如何能进?"
容止沉思片刻:"有一个办法。每年冬至,宗人府会举行祭祀,届时戒备会松懈些。姑娘若能得到皇帝的手谕,或许可借机一查。"
我点头:"我会想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我刻意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娴静温顺,博得他的好感。同时,我通过绘画偷偷消耗着他的精气,为自己补充力量。
皇帝渐渐对我产生了依赖。他开始向我诉说心事,讲述朝中的烦恼,甚至是他年轻时的往事——当然,都是经过筛选的版本。
"朕最信任的,只有你了。"有一次他竟然这样说。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感动得流泪:"妾身不敢当。"
"朕知道你对朝中旧事很感兴趣。"他突然说,"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朕。"
我小心试探:"妾身听闻,多年前朝中曾有一妖女案,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