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跳加速，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沈明远沉默片刻："云舒，有些事，不该问的就别问。你母亲和妹妹已经不在了，何必再揭这伤疤？"

"爹！如果真的有人害死了她们，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一阵脚步声后，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我躲闪不及，与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个满怀。茶盏跌落，茶水泼洒在那人的衣襟上。

"对不起！"我慌忙道歉，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五官深邃，眉宇间有几分沈明远的影子。他就是沈云舒，沈家的少爷，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沈云舒皱眉看着我："你是谁？"

沈明远走出来："她是新来的品茶女，叫素青。"

沈云舒审视着我："品茶女？从哪儿找来的？"

"各家茶馆选的，手艺不错。"沈明远转向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赶快收拾。"

我连忙蹲下身，拾起碎片，手忙脚乱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一滴鲜血落在白瓷片上。

"笨丫头。"沈明远斥责道，却又转口问，"伤着没有？"

"没事。"我摇头，心中却暗想，沈明远终究是个会做戏的人，在儿子面前，总要表现得宽厚些。

沈云舒在旁边冷眼旁观，忽然说："爹，这丫头长得有点眼熟。"

我心中一惊，不敢抬头。

沈明远笑道："哪里眼熟了？你在外奔波多年，家中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沈云舒摇摇头，不再多言，大步离开了书房。

沈明远看着我收拾好茶具，轻声说："以后听到有人在我书房，不要贸然进来。"

"是，老爷。"

"还有，少爷对你有印象，你以后少在他面前出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真关心我，还是怕我被认出来。

"老爷放心，我会避着少爷的。"

当晚，我在茶房里研磨茶叶，听见窗外有脚步声。我警觉地抬头，只见沈云舒推门而入。

"少爷。"我放下手中的茶钵，行礼。

沈云舒径直走到我面前："今日我说你眼熟，仔细想来，你与一个人很像。"

"像谁？"

"像我妹妹，沈灵儿。"

我心跳几乎停滞，强作镇定："小姐已经不在了，少爷可能是认错了。"

沈云舒盯着我："你知道沈灵儿？"

"白天听春雨她们提起过。"

沈云舒不语，忽然伸手捉住我的手腕，翻转过来，露出那道疤痕："我妹妹的手腕上，也有这样一道疤。"

我剧烈挣扎："少爷请自重！"

"你到底是谁？"沈云舒逼问，"为何到沈家来当品茶女？"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说了，我叫素青，是城南醉香茶馆的丫头。"

沈云舒松开我的手："如果你真是素青，就不该知道沈灵儿的事，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你当时应该还是个小孩。"

"我只是听府里的人提起，好奇多问了几句。"

沈云舒冷笑："是吗？那你可知道我妹妹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