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知道?"
"她五岁那年,偷喝我的茶,被烫伤了。"沈云舒声音低沉,"我至今还记得她哭着找母亲的样子。"
我身体微颤,那一幕浮现在眼前。那年我贪玩,偷偷跑到哥哥房里,想尝尝他泡的新茶。谁知茶刚入口,就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大哭,茶壶盖掉在手腕上,留下了这道疤。
沈云舒忽然拉起我的衣袖,露出我手臂上的另一道疤痕:"这个呢?这也是烫伤的痕迹?"
"少爷!"我惊恐地后退,却被他拦腰抱起。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喊人来。"
"你敢!"我恼怒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赶忙低下头,"少爷,请放开我,否则我只能叫人了。"
沈云舒反而笑了:"你这性子,和我妹妹一模一样,倔强得很。"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沈云舒警觉地放下我,退到一旁。
春雨推门进来:"素青,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整理着衣衫:"没有啊,我是在自言自语。"
春雨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我刚才明明听见有男人的声音。"
沈云舒已经悄无声息地藏在了茶柜后面。我给春雨倒了杯茶:"大概是外面走廊上的人说话,隔墙有耳罢了。"
春雨将信将疑,又闲聊几句后离开。
沈云舒从茶柜后走出来:"你很会说谎。"
我紧张地望着门口:"少爷,天色已晚,请回吧。"
沈云舒定定地看着我:"我会查清楚你的身份,如果你真是我妹妹...我会保护你的。"
他离去后,我瘫坐在地上,心跳如鼓。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沈云舒认出了我。
这是危险,也是机会。
次日清晨,我照例去给沈明远送茶,却发现他的书房门半掩着。
"太太身体不便,这些年来一直住在别院静养,很少回主宅。"沈明远的声音传来。
"她的病情如何了?"是沈云舒在问。
"时好时坏。自从失去灵儿后,她的精神一直不太好。"
"我想去看看她。"
"不必了,她见了你也认不出来。"沈明远语气冷淡,"你还是专心处理茶庄的事务吧。"
沈云舒沉默片刻:"爹,那场火真的是意外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那天晚上,您并不在家。"
我屏息静听,手中的茶盏几乎要捏碎。
"谁告诉你的?"沈明远声音陡然提高。
"几个老仆人私下议论的。火起时,您刚好在赵家商议茶叶收购的事,是半夜才赶回来的。"
一阵沉默后,沈明远长叹一声:"是啊,我不在家。如果我在,或许能救出她们母女...这是我一生的愧疚。"
"爹..."
"够了,不要再提这事。"沈明远声音恢复了平静,"去把那个品茶女叫来,我要喝茶了。"
我赶忙退后几步,假装刚刚走到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沈明远坐在书案后,神色如常。
我故作不知地行礼:"老爷,早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