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云舒急切地问："姑姑此话何意？"

沈明月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感慨罢了。"她忽然对我说，"素青，你过来。"

我走近几步，沈明月伸手抚上我的脸："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

"只是什么？"沈云舒问。

"沈灵儿的右眼角下有颗小黑痣，而这姑娘没有。"沈明月笑道，"看来是我认错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心知沈明月已经认出了我，只是不愿明说。当年那场大火，我右眼角的黑痣被烧伤，留下一道几不可察的疤痕，黑痣也随之消失了。

沈明月留在沈府三日，期间不断试探我。我谨慎应对，既不露怯，也不表现得过于熟悉沈家事务。

第三日晚上，沈明月在园中赏月，命我陪伴。

"你不是沈灵儿。"她忽然说道。

我沉默不语。

"但你知道那场火的真相，对吗？"沈明月转向我，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

我深吸一口气："姑姑何出此言？"

"因为你在查我哥哥的账簿，在探寻十年前的往事。"沈明月微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趁着给他送茶的机会，偷看他的文书。"

"我不懂姑姑在说什么。"

沈明月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小丫头，别装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钱家的人？"

"钱家？"这个名字令我吃惊，"那是什么人？"

沈明月眯起眼睛："你真的不知道？"她松开我的手，低声道，"钱家是你母亲的娘家，也是沈家最大的对手。"

我心跳加速："你是说，我娘...沈小姐的母亲是钱家人？"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沈明月端详我片刻，"十年前那场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除掉钱氏母女。"

"是谁？"我几乎无法呼吸。

"你猜呢？"沈明月嘴角微扬，"我哥哥外出的那个晚上，家里恰好起火，多么巧合。"

"但为何...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钱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沈明月叹息，"当年沈家和钱家争夺茶叶市场，手段极其残忍。沈明远为了打压钱家，不择手段，甚至害死了钱家长子。"

"害死？"

"投毒，看似意外，实则精心策划。钱家因此一蹶不振，再加上钱氏嫁给了沈明远，钱家更是失去了茶叶生意的话语权。"

我心如刀绞："所以，钱氏发现了真相..."

"对，她得知自己的兄长是被丈夫害死的，准备将证据交给官府。"沈明月冷笑，"沈明远怎会容忍？那场大火，烧的不仅是人，更是证据。"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我警惕地问。

"因为我看你不像普通丫头，似乎对沈家怀有恨意。"沈明月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合作什么？"

"除掉沈明远。"沈明月声音极低，"你帮我找出当年的证据，我帮你复仇。这证据一定还在沈家某处，或许就在沈明远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