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雪落时，沈愿安和谢青玄坐在暖阁里，炉火烧得正旺，锅里的米酒咕嘟冒泡，散着甜香。
“当年你总说我急躁，”沈愿安抿了口米酒，看着窗外飘落的雪，“现在倒觉得，慢下来才好。”
谢青玄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酿酒、侍弄草木磨出来的。“慢下来，才能把日子过成诗啊。”
门外传来小弟子的声音：“沈先生，谢先生，烤好的栗子拿来了！”
“进来吧。”
热气腾腾的栗子被端上来，剥开来，金黄饱满。沈愿安拿起一颗递到谢青玄嘴边，自己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甜香混着酒香在舌尖散开。
“你看，”沈愿安笑眼弯弯，“年轻时总想着闯荡，要证明什么，现在才懂，守着这点暖，这点甜，就够了。”
谢青玄看着他眼里的光，那光从初见时的鲜活，到如今的温润，从未熄灭过。他点了点头，将另一颗栗子放进沈愿安嘴里：“嗯，有你在，就够了。”
窗外雪还在下，落满了屋顶，落白了枝头。暖阁里，米酒的香气混着栗子的甜，缠绕着两人交握的手。岁月在他们眼角刻下痕迹，却也沉淀出最醇厚的温柔。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必轰轰烈烈，不必惊天动地，只需执手看遍岁岁霜雪，把日子过成一炉温酒，一碗热汤，在人间烟火里，慢慢变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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