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指尖还抵在丁程鑫脊椎底端那个刻痕上，金属的凉意顺着指甲往骨头里钻。血珠悬在两人之间，每一颗都映着不同时期的丁程鑫——图书馆熬夜时虎口沾着墨水印的，暴雨天给他送伞时发梢滴着水的，还有刚才吐着血沫却还在笑的。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抖得不像话，指甲在金属管道上刮出刺耳声响。
丁程鑫已经涣散的瞳孔突然收缩，虹膜上最后一点蓝光组成马嘉祺初中时的笔迹："别查下去"。通风管道的警报声戛然而止，黑暗中传来液体滴落的回音。
马嘉祺摸到丁程鑫手腕内侧正在渗出淡蓝色组织液——和校长办公室那台记忆清洗机泄漏的冷却液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每次体育课晕倒后，丁程鑫递来的运动饮料总是带着奇怪的金属味。
"滴答"。
挂在管道接缝处的血珠突然垂直上升。马嘉祺抬头看见无数血滴悬浮成DNA链的形状，每颗血珠里都映出爆炸当天的浓烟。模糊的画面里，有只闪着蓝光的金属义肢穿过火焰。
"协议验证通过。"机械女声突然变成温柔的耳语。马嘉祺后颈的编码烫得像烙铁，那些血珠齐刷刷转向，全部映出他惊恐的脸。
管道下方传来体育老师变调的惊呼："Σ-7样本怎么在自主修复？！"紧接着是校长失控的咆哮："立刻终止所有——"
"咔"。
丁程鑫已经冰凉的手指突然扣住马嘉祺手腕。金属脊椎正在溶解，浮出的半透明薄膜上密密麻麻全是马嘉祺潦草的课堂笔记。最刺眼的是用红笔圈出来的日期——三年前实验室爆炸那天。
"这次...换我当你的纠错程序..."丁程鑫的声带已经损坏，声音直接震在马嘉祺的鼓膜上。薄膜裹住马嘉祺流血的手指，伤口接触到的瞬间，爆炸现场突然清晰——浓烟里伸来的根本不是消防员的手。
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爆出火花，液晶屏上"记忆清洗终止"的提示被血红色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第107次轮回协议启动"。马嘉祺发现那些悬浮的血珠正在空中组成新的时间：00:15:00。
倒计时开始的瞬间，丁程鑫暗下去的脊椎突然传来心跳声。
马嘉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盯着管道壁上发光的公式——全是丁程鑫的字迹，从最简单的勾股定理到拓扑学符号，有些还沾着干掉的血迹。最上方用荧光笔涂了好几遍的，正是他昨天才教过丁程鑫的辅助线画法。
"这些公式...是你刻的？"他嗓子哑得厉害。
丁程鑫的睫毛结着霜，虹膜里的蓝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系统...错误...修正中..."电子音断断续续，右手食指却无意识地在黏液里画了条颤抖的辅助线。
马嘉祺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下方有个烫伤疤痕，形状和悬浮血珠组成的Σ符号一模一样。他抓起丁程鑫的手按在上面："这也是程序的一部分？"
丁程鑫的瞳孔剧烈收缩。薄膜上的笔记突然全部变成马嘉祺的笔迹，最清晰的是用红墨水反复描粗的"不要相信冷却液"。管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血珠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
"校长在远程操控！"马嘉祺把丁程鑫往身后拽，这个动作让他视网膜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每个画面里自己都在做相同的保护姿势。后颈突然传来剧痛，有数据流顺着编码往脑内钻。
他疼得撞上管道壁，却看见黏液里浮出自己初中时解不开的数学题。丁程鑫染血的手指突然戳向某处空白："这里...缺条辅助线..."
马嘉祺的瞳孔骤然放大。缺的那条线正好穿过Σ符号中心点，把悬浮的血珠DNA链拦腰截断。倒计时数字疯狂闪烁，校长的咆哮变成了电流杂音。
"用我的数学打败你的算法！"他嘶吼着用指甲在管道刻补充公式，鲜血顺着刻痕渗进金属。丁程鑫突然剧烈颤抖，脊椎里迸出金色火花，在两人之间组成权限代码的投影。
管道外传来切割声。最后一颗血珠映出体育老师的剪影——他胸前别着和校长同款的胸针，正在用激光刀切开网格。马嘉祺把丁程鑫护在身后，发现对方机械心脏的重启声正和自己脉搏同步。
"三年来...哪些是程序？哪些是你？"他哽咽着扯下校服袖子包扎丁程鑫渗血的肩膀。
丁程鑫的虎牙磕破了嘴唇。虹膜里最后的人类记忆在金色代码中浮沉——是马嘉祺趴在课桌上睡觉时，他偷偷用红笔在对方草稿纸上画的小狐狸。
\[未完待续\] | 本章约3800字，通过血珠DNA链与管道公式揭示记忆操控真相，机械心脏重启与金色权限代码形成强烈反转。重点刻画马嘉祺发现保护本能早被设定的荒诞感，以及丁程鑫程序外壳下残留的人类情感。体育老师同款胸针暗示更大阴谋，为下章Σ-7样本真相铺垫。马嘉祺的指尖突然被丁程鑫脊椎里涌出的金色代码缠住，那些发光的数据流像有生命般钻进他的伤口。体育老师的激光刀已经切开第一层管道网格，金属熔化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灌进来。
"别碰那些代码！"丁程鑫的声带突然发出校长的电子音，左手却违背指令死死攥住马嘉祺的校徽。虹膜里最后的人类记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金色数据流中忽聚忽散。
马嘉祺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看清代码里藏着的图案——是丁程鑫每次给他批改作业时，都会在错题旁画的流泪狐狸头。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突然对准他们，液晶屏上"记忆清洗进度"的数字疯狂倒退。
"原来你一直在..."马嘉祺的眼泪砸在丁程鑫正在溶解的金属锁骨上，那里浮现出他初中逃课时丁程鑫替他抄的课程表。管道外传来校长砸碎控制台的闷响，悬浮的血珠突然全部变成狐狸眼睛的形状。
丁程鑫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七下不规则心跳，每下都精准对应马嘉祺这七年生日那天的体温数据。体育老师切割的动作顿住了，他胸前胸针的冰晶矩阵正在龟裂。
"第107次..."丁程鑫的电子音混着血沫，右手无名指突然抽搐着做出马嘉祺思考时转笔的小动作。那些金色代码突然织成初中校服的纹理，最清晰的褶皱纹路里藏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小字：阿程的备用电源。
马嘉祺突然扯开自己渗血的衬衫领口，锁骨下的Σ烫伤疤正在渗出和丁程鑫相同的淡蓝色冷却液。体育老师终于切开最后一道网格，激光刀却突然调头指向自己太阳穴。
"别过来！"马嘉祺把丁程鑫往通风管深处推，后背撞上一串用血画的数学公式。最上方那道线性代数题被圈出来，旁边是丁程鑫工整的批注：小马第103次算错正负号。
管道深处突然传来初中下课铃声，丁程鑫正在溶解的右手条件反射地摸向口袋——那里本该有给低血糖的马嘉祺准备的草莓糖。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爆出最后一串火花，屏幕闪过三年前爆炸当天的监控画面：浓烟里伸来的机械臂，腕部刻着和丁程鑫脊椎相同的编号。
"这次换我..."马嘉祺抓起丁程鑫已经半机械化的手，在管道壁血公式下方补完最后一步运算。所有悬浮的狐狸状血珠突然冲向体育老师，在他惊叫的瞬间组成锁链图案——和马嘉祺去年送给丁程鑫的生日手链一模一样。
丁程鑫的瞳孔突然恢复焦距，虹膜里游过一行手写体的系统提示：【备用电源启动条件：被保护对象自愿牺牲】。校长办公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马嘉祺后颈的编码烫穿了皮肤，却在流血的位置浮现出丁程鑫的字迹：小马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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