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指尖被金色代码缠住的瞬间，体育老师的激光刀已经切开第二层管道网格。金属熔化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灌进来，他看见丁程鑫的瞳孔正在数据流中分解成无数个像素点。
"别碰那些代码！"丁程鑫的声带突然发出校长的电子音，左手却违背指令死死攥住马嘉祺的校徽。那些发光的数字链条像毒蛇般顺着马嘉祺手臂往上爬，每节骨缝都传来被烙铁灼烧的剧痛。
马嘉祺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突然看清代码里藏着的图案——是丁程鑫每次批改作业时，在错题旁画的流泪狐狸头。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突然对准他们，液晶屏上"记忆清洗进度"的数字疯狂倒退。
"原来你一直在..."马嘉祺的眼泪砸在丁程鑫正在溶解的金属锁骨上，那里浮现出他初中逃课时丁程鑫替他抄的课程表。管道外传来校长砸碎控制台的闷响，悬浮的血珠突然全部变成狐狸眼睛的形状。
丁程鑫的机械心脏爆出七下不规则心跳，每下都精准对应马嘉祺这七年生日那天的体温数据。体育老师切割的动作顿住了，他胸前胸针的冰晶矩阵正在龟裂。
"第107次..."丁程鑫的电子音混着血沫，右手无名指突然抽搐着做出马嘉祺思考时转笔的小动作。那些金色代码突然织成初中校服的纹理，最清晰的褶皱纹路里藏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小字：阿程的备用电源。
马嘉祺扯开自己渗血的衬衫领口，锁骨下的Σ烫伤疤正在渗出和丁程鑫相同的淡蓝色冷却液。体育老师终于切开最后一道网格，激光刀却突然调头指向自己太阳穴。
"别过来！"马嘉祺把丁程鑫往通风管深处推，后背撞上一串用血画的数学公式。最上方那道线性代数题被圈出来，旁边是丁程鑫工整的批注：小马第103次算错正负号。
管道深处传来初中下课铃声，丁程鑫正在溶解的右手条件反射地摸向口袋——那里本该有给低血糖的马嘉祺准备的草莓糖。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爆出最后一串火花，屏幕闪过三年前爆炸当天的监控画面：浓烟里伸来的机械臂，腕部刻着和丁程鑫脊椎相同的编号。
"这次换我..."马嘉祺抓起丁程鑫已经半机械化的手，在管道壁血公式下方补完最后一步运算。所有悬浮的狐狸状血珠突然冲向体育老师，在他惊叫的瞬间组成锁链图案——和马嘉祺去年送给丁程鑫的生日手链一模一样。
丁程鑫的瞳孔突然恢复焦距，虹膜里游过一行手写体的系统提示：【备用电源启动条件：被保护对象自愿牺牲】。校长办公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马嘉祺后颈的编码烫穿了皮肤，却在流血的位置浮现出丁程鑫的字迹：小马不要怕。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马嘉祺的指甲抠进管道接缝，金属碎屑簌簌落在丁程鑫脸上。那些金色代码正在他血管里重组记忆，三年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实验室爆炸时，原本该被Σ-7样本植入的是丁程鑫。
丁程鑫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半透明薄膜，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马嘉祺这三年来的课堂小测。每张试卷边缘都用红笔画了流泪的狐狸，最新一张的分数旁边写着：小马进步了。
体育老师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的制服领口下露出和校长相同的机械纹路。马嘉祺趁机把丁程鑫往更深处拖，手肘蹭到管道壁上的血公式时，突然有草莓糖的甜味在舌尖炸开。
"运动饮料..."马嘉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带着金属味的液体根本不是补充剂，是丁程鑫用自己的冷却液当载体，把被清洗的记忆偷偷还给他。通风管道的警报声突然变调，成了他们初中时的下课铃。
丁程鑫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自己心脏部位，扯出几段闪着蓝光的神经纤维。马嘉祺看清那些纤维上全是用纳米级刻痕记录的便签：今天小马又没吃早餐/小马打球时膝盖擦破了/小马...
"住手！"校长的声音从体育老师胸腔里传出来，带着电流杂音。丁程鑫却把神经纤维缠在马嘉祺手腕上，淡蓝色液体突然变成粉红色。马嘉祺的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画面——每次体育课晕倒后，丁程鑫都是先用自己的冷却液稳定他血糖，才去医务室拿正规补充剂。
倒计时突然停在00:00:03，丁程鑫的机械心脏外壳变得透明。马嘉祺看见齿轮间卡着张草莓糖包装纸，上面是他初中时歪歪扭扭的字迹：给阿程的谢礼。
体育老师的激光刀突然熔化，他痛苦地抓挠着胸前的胸针。马嘉祺趁机撕开自己锁骨下的Σ疤痕，把渗出的蓝色液体抹在丁程鑫心脏外壳上。那些粉红色冷却液突然沸腾，在管道顶部投影出完整的记忆画面——
三年前爆炸发生时，是丁程鑫拼命把马嘉祺推出实验室，自己却被Σ-7样本击中。校长办公室的监控显示，马嘉祺昏迷期间，丁程鑫用机械臂在实验日志上写了三百二十七遍"不要救活我"。
"你骗我..."马嘉祺的眼泪滴在丁程鑫正在溶解的脸上，"说什么纠错程序，其实你才是..."丁程鑫的声带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机械臂却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血渍。
体育老师突然僵直倒地，胸针炸开的瞬间露出和马嘉祺疤痕完全对称的Σ编号。管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倒计时数字开始模糊。丁程鑫用最后的人类手指在马嘉祺掌心画了条颤抖的辅助线——正是三年前那道改变他们命运的数学题解法。
"小马..."丁程鑫的电子音突然变成人类声线，机械心脏流出的粉红色液体在马嘉祺校服上晕开成狐狸形状，"快跑..."
丁程鑫机械心脏里那张草莓糖纸被齿轮碾碎的瞬间，通风管道突然响起三年前那场爆炸的倒计时声。体育老师僵直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制服纽扣崩开时露出胸口与马嘉祺锁骨疤痕完全对称的Σ-7刺青。
"你也是实验体？"马嘉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丁程鑫正在溶解的机械臂突然暴起，五指张开挡在他面前——这个防御姿势和马嘉祺初中被篮球砸到时一模一样。
管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校长办公室的监控画面突然投射在渗血的公式上。马嘉祺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而丁程鑫的机械臂正颤抖着将Σ-7样本推离他的颈动脉。
"你篡改了注射记录..."马嘉祺的指甲抠进管道接缝，铁锈簌簌落在丁程鑫正在重组的机械脊椎上。那些金色代码突然变成初中教室的投影，每张课桌椅都刻着相同的编号——Σ-7-103。
体育老师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液晶屏闪过马嘉祺从未见过的画面：校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着上百个印有丁程鑫照片的培养舱。最旧的那个标签日期，赫然是马嘉祺转学前一周。
丁程鑫的声带爆出电流杂音，右手却精准地抓住马嘉祺的衣角——就像三年前爆炸时他拽住对方书包带子的力度。通风管道的金属接缝开始渗出淡粉色液体，带着草莓糖的甜腻混着冷却液的铁锈味。
"第108次轮回。"校长的声音从体育老师胸腔里传出来，带着机械复读特有的卡顿。马嘉祺突然意识到那些血公式根本不是数学题，是丁程鑫每次记忆被清洗前偷偷刻下的时间锚点。
体育老师的胸针彻底碎裂，飞溅的冰晶在空气中组成马嘉祺从未见过的实验日志：【Σ-7终极测试：当保护对象自愿成为容器时，清除所有迭代体】。最后一个字浮现的瞬间，丁程鑫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刺眼蓝光。
马嘉祺的视网膜上闪过无数重叠影像——每个平行时空里，丁程鑫的机械臂都在爆炸瞬间将他推出实验室，然后独自被Σ-7样本贯穿心脏。最新画面定格在校长办公室，监控显示真正的丁程鑫早在三年前就停止了呼吸。
"原来我才是..."马嘉祺的眼泪砸在丁程鑫正在汽化的脸上，那些粉色冷却液突然逆流回心脏部位，凝成半透明的初中校服口袋——里面装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丁程鑫偷偷塞给他的退烧药。
通风管道的警报声突然变调，成了马嘉祺最熟悉的预备铃。丁程鑫已经金属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机械心脏外壳最后透明的瞬间，马嘉祺看见齿轮间夹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这次轮到小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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