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滑动平板电脑,屏幕冷光映出教导主任冒汗的鼻尖,"陈予同学手机云端同步的137张偷拍照。"
陈予父亲突然踹翻椅子:"小孩子闹着玩..."
"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一百二十条..."母亲的声音像把出鞘的刀,季沐白第一次发现她念法条时下颌线条和外婆葬礼上致辞时一模一样。
左航在走廊尽头冲她招手。
他不知从哪弄来两罐热奶茶,递过来时罐身上的水珠沾湿了季沐白指尖。
左航"你妈帅爆了。"
他压低声音,
左航"刚才陈予他爸想塞红包,她直接开了执法记录仪。"
季沐白始终觉得,她妈妈真的很奇怪。季沐白能感觉到,她妈妈非常爱自己,甚至愿意和季沐白聊许多私密的,一些大人认为小孩子不知道的东西。
——你比所有的孩子都早熟,所有,我愿意把我年轻时代的委屈、不堪都告诉你——
但是,妈妈又很矛盾,家里面的氛围,让季沐白喘不过气。
季沐白摩挲着奶茶罐上的凹痕。这是小时候母亲严禁她喝的牌子,说香精太多影响记忆力。
现在这罐违禁品正被母亲默许着握在她手里,温热的,像某种迟来的妥协。
左航"其实..."
左航突然用鞋尖碰了碰她的白球鞋——今天她特意穿了左航送的那双,鞋带系成死结,
左航"我根本没拍到他偷拍的证据。"
季沐白呛出一口奶茶:
季沐白"那视频?"
左航"上周击剑社训练的录像。"
左航笑得露出虎牙,
左航"我赌他做贼心虚。"
返校时已是下午第三节课。
走廊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新贴的处分通知盖住了月考红榜。季沐白看见陈予的名字被粗黑体框住,后面跟着"留校察看"四个字。
有个女生正踮脚拍照,校服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的淤青——季沐白想起来,那是上个月转去文科班的林小雨。
"季同学..."
林小雨突然转身塞给她一张纸条,
"谢谢你。"
纸条上是十几个女生的签名,最下方画了朵小小的蒲公英。季沐白突然想起上周值日时,曾在陈予课桌里看到过写着"林小雨"的胸牌。
左航吹了声口哨:
左航"看来要集体做笔录了。"
放学时天空飘起细雨。
母亲的车停在校门口,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轨迹。
季沐白惊讶地发现后座放着装小提琴的旧琴盒——初二因为陈予在音乐教室的"玩笑",她再也没碰过琴。
"心理咨询师约了下周三。"
母亲递来毛巾时,腕上的玉镯碰到方向盘,
"如果你愿意..."她顿了顿,"也可以转学。"
雨滴在挡风玻璃上蜿蜒成河。季沐白想起小时候学琴,每次拉错音母亲都会说"再来一次"。
现在这个女人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是车座,而是所有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与"我懂"。
季沐白"不用转学。"
季沐白按下车窗,潮湿的风涌进来裹着左航的身影——他撑着一把可笑的皮卡丘雨伞,正对保安室大爷比划击剑动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班级群炸出99+消息,最上方是班长刚发的公告:【明天起教室监控全天联网,校服新增性骚扰举报热线刺绣】。
往下翻是男生们排队复制的"支持",夹杂着几个女生发的拥抱表情。
陈予的微信头像灰着,朋友圈最后更新是三天前:一张模糊的击剑馆照片,配文"猎物"。季沐白放大了才看清,照片角落的镜面反射里,有自己弯腰捡笔的背影。
"在看什么?"母亲凑过来时香水味盖过了车内的潮湿。
季沐白按下截图键:
季沐白"证据链补充。"
她把手机转向母亲,
季沐白"您当年要是有智能手机..."
话没说完就被搂进怀里。母亲的心跳透过衣服的布料传来,又急又重,像那年她发高烧时守在床头的脚步声。
左航的伞突然扣在引擎盖上。
左航"阿姨好!"
他弯腰对着车内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
左航"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
母亲松开季沐白,"沐白和我提起过好几次。”
左航的耳尖瞬间红了:
左航"那是..."
"季沐白。"母亲突然连名带姓地喊她,"你小提琴老师刚发消息..."她指了指琴盒,"说很想听你拉《茨冈》。"
雨幕中,左航的眼睛瞪得滚圆。
季沐白知道为什么——《茨冈》是吉普赛狂想曲,充满刀锋般的切分音。初二放弃考级时,她曾哭着说这辈子再也不碰这首曲子。
"现在学击剑..."母亲突然对左航说,"还来得及防身吗?"
左航的伞"啪"地掉进水坑。
当晚季沐白更新了日记。
「妈妈煮了姜汤,没放讨厌的红枣。
左航发来他爸收藏的防狼喷雾测评报告。
陈予的处分通知在班级群置顶了。
明天要记得把林小雨们的联名信交给检察官妈妈。」
台灯下,那张写着"怂包"的糖纸静静躺在物理书扉页。季沐白突然想起什么,翻到背面用荧光笔添上一行小字:
"有时候怂的不是你,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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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内心最美好的结局。
可是,现实中真正对我如此的男生,毫发无损,过得开心自在。
现在,他在我们学校的另一个班,大肆宣扬之前对我做出的如此行为,他认为这是一种功勋,甚至大言不惭说我主动勾引他,却还要礼貌地说我是他的初恋,很喜欢我。
也主动承认,曾在放学之后偷偷跟着我想知道我家住哪里,这件事情我知道后毛骨悚然,可是,他却把这件事情到处宣扬,将我打造出一个完美的形象,他们班的男生甚至对我充满好奇,下课也来找过我。
现实中,那时候我周围坐着的男生都会帮我,将板凳搬到我和这个男生之间的过道里面,默默帮我拦着他,我很感激他们。但是,没有人正大光明的帮我,他们也只会在手机上安慰我,我依旧这样。我与妈妈坦白后,妈妈一开始不相信,后来我受不了了,哭着歇斯底里,她到班里面坐在我们的正后面看着这个男生的一举一动。
我希望,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帮我,所有就有了左航这个角色,在这个故事中,我想把一切不圆满,都变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