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宋梦涵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所以你不是普通的狗？你......你有记忆吗？"
小苏摇摇头，一缕白发垂落在眼前，他下意识地抬手拨开：
苏新皓"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流浪，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狗，但变成人的时间很短，而且不受控制。"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宋梦涵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让她没办法怀疑。她突然注意到，当他不安时，右手会无意识地做出类似狗狗刨地的动作——尽管他现在是人形。
"所以......"她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信息，感觉世界观正在崩塌，"你一直以狗的身份待在沐白家？她知道吗？"
小苏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心虚，睫毛微微垂下：
苏新皓"......不知道。"
宋梦涵："......"
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季沐白有时候会抱怨"小苏聪明得不像狗"。
——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狗啊！！！
"你......"宋梦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要瞒着她？"
小苏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揪着T恤下摆：
苏新皓"我怕吓到她。"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新皓"她......她对我很好。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宋梦涵："......"
那你就不怕吓到我吗？？？
她扶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十级地震。
但看着眼前这个白发少年局促不安的样子，她又莫名觉得......他好像真的没什么恶意。
"所以，"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你现在能稳定变成人了？"
小苏摇摇头，白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苏新皓"不能。只有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才会......而且维持不了多久。"
他苦恼地看着自己的手，
宋梦涵想起刚才他消失的样子，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变不回去了才躲进卫生间的？"
小苏点点头。
宋梦涵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她想起季沐白谈起小苏时眼里的温柔，想起她为它准备的专属小窝，想起她每天下班回家时那个白色的小身影欢快地扑向她的样子......
他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宋梦涵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季沐白会那么宠他了——就算现在是人形，他身上那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依赖感依然让人忍不住心软。
"所以，"她抱起手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变成人了吗？"
小苏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苏新皓"......我想沐白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T恤上的褶皱。
宋梦涵："......"
草。这也太纯情了吧？？？
她突然注意到，当他说起季沐白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当初小苏听到门铃声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那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喜悦。
苏新皓"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苏抬起头，黑眼睛里盛满了委屈，
苏新皓"你说她三天后就回来......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像是被主人遗忘的小狗。
宋梦涵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突然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错觉。她注意到，尽管他现在是人形，但某些小动作依然带着犬科动物的习性——当不安时，他会不自觉地用牙齿轻咬下唇；当期待回答时，他的身体会微微前倾，就像小狗等待投喂时的姿态。
"她明天就回来了。"她无奈地说，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但你得答应我，在她回来之前，别再突然变人了！万一被我男朋友看见，他可能会直接吓晕过去。"
小苏乖乖点头，但眼神还是湿漉漉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耳朵微微泛红：
苏新皓"这个......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宋梦涵摆摆手："算了，送你了。"她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有名字吗？我是说，人类的名字。"
小苏摇摇头，白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苏新皓"不记得了......沐白叫我小苏，就够了。"
宋梦涵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重建。她看着眼前这个介于少年与神秘生物之间的存在，第一次真正意识到——
季沐白，你捡回来的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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