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白坐在酒店床边，手机屏幕的冷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H市的夜色透过落地窗漫进来，远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但她此刻只觉得世界安静得可怕。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22:17，距离宋梦涵那通令人震惊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她机械地划动着手机屏幕，反复查看宋梦涵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
【我没疯，也没开玩笑。小苏真的能变成人。】文字下方还附了一张照片——一件明显被撑大的男士卫衣，领口处有一排细小的齿痕。
季沐白"这怎么可能..."
季沐白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颤抖着。她想起这半个月来小苏种种异常的举动——它过分聪明的眼神，它偶尔过于人性化的动作，还有那天晚上她以为是被"人"拥抱的触感...
记忆的碎片突然串联起来。
上周三清晨，她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白色人影；大前天晚上，浴室门缝下闪过的不像犬类的阴影；甚至更早以前，小苏总是能精准理解她复杂的指令，仿佛真的能听懂人话。
"叮"的一声，手机提示音将她拉回现实。是航空公司发来的航班提醒。
季沐白猛地站起身，床单被她抓出凌乱的褶皱。她抓起外套和证件就往门口冲，却在握住门把时突然顿住。
季沐白"冷静点，季沐白。"
她对自己说，强迫自己深呼吸，
季沐白"先确认航班，再联系主管。"
电梯下行的十几秒里，她已经在脑海中规划好了路线——打车去机场要40分钟，现在改签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红眼航班。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外套袖口，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大堂。
酒店前台的金发接待员惊讶地看着这位深夜匆忙的客人："女士，需要帮您叫车吗？"
季沐白"是的，麻烦尽快。"
季沐白的声音有些发抖，
季沐白"去机场。"
等待的间隙，她拨通了张主管的电话。听筒里的等待音每响一声，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季沐白"喂，张姐？"
电话接通时，她的指甲已经在下唇咬出了一排齿印，
季沐白"我...我家里出了点急事，狗狗生病了，我得提前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季沐白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严重吗？"
季沐白"很严重...可能得马上手术。"
这个借口脱口而出时，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苏在她心里已经重要到可以影响工作决策了？
"行，你先回去吧。"张主管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反正合同已经签好了，剩下的交接我来处理。你把资料整理好发我就行。"
季沐白长舒一口气，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季沐白"谢谢张姐！"
挂断电话时，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季沐白钻进后座，报出机场地址后立刻打开购票软件。23:50的航班已经停止值机，最早的一班是明早6:40，抵达时间9:15。
她毫不犹豫地点击购买，付款时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女士，您还好吗？"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关切的目光。
季沐白"没事，只是...家里的狗狗生病了。"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后退，她拨通了宋梦涵的视频通话。
等待接通的十几秒里，她无意识地咬着已经伤痕累累的指甲。
屏幕亮起，宋梦涵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她家熟悉的米色布艺沙发。她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但季沐白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沐白？"宋梦涵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季沐白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
季沐白"梦涵，你老实告诉我，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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