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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下的腐烂真相

阴湿男和他的自毁型妹妹

江清蜷在餐桌前,背脊弯成一道紧绷的弧线,像张拉满的弓。鼻尖的发丝随着呼吸轻晃,搔得皮肤发痒。

  餐桌上红艳艳一片——麻婆豆腐浮着层厚重的辣油,辣子鸡里干辣椒堆成小山,连酸辣土豆丝都泛着刺眼的油光。

  这些重口味的菜肴蒸腾起的热气里,花椒与辣椒的辛香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从小就不能吃辣,光是闻到这股味道,鼻腔就火辣辣地疼。喉头涌上酸水,呛得她偏过头去。

  她偷偷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水,起身去厨房盛了碗清汤。汤面上漂着几片蔫黄的菜叶,像她此刻的心情般萎靡不振。

  “论文快发表了吧?”父亲江国富粗糙的手掌相互摩挲,晒斑在皱纹间若隐若现。他筷子在辣子鸡里翻拣许久,终于夹起最肥嫩的鸡腿,颤巍巍放进江怀序碗里。

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徐教授昨儿在教研室说,你这孩子是二十年难遇的料子。”声音压得低,却压不住喉头那点颤抖的骄傲。

  江怀序垂眸浅笑,筷子尖在米饭上划出几道痕迹。

  “哪有,运气好罢了。”

  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像两把小扇子。这副谦逊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夸句懂事。

  母亲张英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风扫过江清时带着明晃晃的嫌弃,“本事就是本事,不像有些人,连及格线都够不着。”她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清猛地低头灌了口汤。滚烫的液体灼过喉咙,烫得眼眶发红,却硬是没吭一声。

  上周的周测成绩单就躺在茶几上,数学101分,物理65分,化学……她闭了闭眼,那鲜红的数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江国富把筷子往碗沿重重一磕,肥厚的嘴唇泛着油光:“看看你哥!再看看你!”他嚼着饭粒发出吧唧声,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种,怎么就跟烂泥扶不上墙似的?”

  江清盯着汤碗里自己扭曲的倒影。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机械地往嘴里塞了口米饭,米粒干涩得像沙子,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突然很想笑——是啊,同一个爹妈,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就在这时——

  一只手掌毫无征兆地覆上她光裸的膝盖。

  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指尖微凉,像他这个人一样,连体温都透着股疏离感。

  江清浑身一颤,脊椎瞬间绷直,像被电流击中。她在心里冷笑,连触碰都带着算计,就像他这个虚伪的人一样。

  “清清最近很用功。”江怀序的声音适时响起,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父亲的训斥。他舀了块鱼腹肉放进她碗里,动作行云流水,俨然一副体贴兄长的模样。

  可江清知道,这块鱼肉是餐桌上唯一不辣的菜——他总是这样,一边当着父母的面扮演完美哥哥,一边在暗处温柔地把她逼到崩溃边缘。

  他的拇指正在她膝盖内侧画圈。

  一下。两下。

  像在调试某种精密仪器,又像在给实验动物做标记。这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让她恶心得想洗胃。

  “是吗?”父亲粗着鼻孔斜睨她一眼,“那怎么上次……”

  “她只是太紧张。”江怀序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温柔。

  那只手却已经滑到大腿中部,食指有节奏地轻叩,哒、哒哒。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被关禁闭时,他总是能偷来钥匙给她送零食。

  江清咬紧牙关。那些回忆像把泡了酸水的钝刀,一下下割着心脏。

  他的指尖划过她大腿内侧,突然一掐。

  江清倒吸一口凉气,在脑海里把江怀序杀了一万遍,幻想着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模样。

  “怎么了?”母亲不耐烦地皱眉,新纹的眉毛像扭曲的蚯蚓。

  “……没事。”

  她死死攥住筷子,指节泛白。

  “汤……有点烫。”

  母亲扔给她一个白眼,转头继续和江怀序说话。

  那只手却变本加厉,已经滑到更危险的地方。江清浑身发抖,鞋底狠狠碾上他的脚趾,力度大得能碾碎石头。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凭什么?

  他凭什么一点反应有没有?

  江怀序的指尖隔着棉质布料轻轻打转,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浑身发麻。

  江清掐住江怀序手背的瞬间,指节狠狠陷进皮肉里。

  回忆再次闪现——五岁那年,父亲掐她时也是这样暴起的青筋。只是那次,是江怀序硬生生掰开了父亲的手。

  她忽然僵住。原来自己指缝里渗出的狠劲,和记忆里那个暴怒的轮廓渐渐重叠。

  疼的不知是谁的手腕。她猛地松开,掌心空落落的,像是攥了一把带刺的旧事。

  餐桌上的欢声笑语时近时远,若即若离。像层薄薄的糖衣,掩盖着桌下腐烂的真相。

  而江怀序——

  他依然在笑,依然在应答,依然完美扮演着那个无可挑剔的好儿子。可桌布下,他的手指已经挑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瓷勺突然从江清指间滑落,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

  张英兰皱起描画精致的眉毛,江国富额角的青筋暴起。江怀序却已经从容起身收拾她的碗筷:"她明天还要考试。"

  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虎口处新鲜的牙印已经结痂——那是今早她挣扎时留下的。

  江清在心里冷笑,看啊,连伤口都是他算计好的,就像他精心设计的每一场"意外",都是为了让她愧疚到辗转难眠。

  父母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才吃几口就饱了?难怪瘦得像竹竿!”

  江清没有理会,饥肠辘辘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凉风掠过脖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突然很想抽烟,想把那些辛辣的烟雾都吸进肺里,让五脏六腑都烧起来才好。

  身后餐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把锋利的刀,将她和那个所谓的“家”彻底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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