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他们第一次潜入禁书区是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禁书区的空气中有种陈旧的魔法气息，混合着羊皮纸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暗能量。

“看这个，”倪克斯从高处抽出一本黑皮书籍，“《至毒魔法》，里面有关于诅咒的详细记载。”

汤姆凑近她，呼吸喷在她的耳际：“那边还有更刺激的。”他指向一个上锁的玻璃柜，《尖端黑魔法揭秘》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那晚他们带走了三本书，藏在隐形衣下溜回地窖。接下来的几个月，公共休息室最角落的座位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烛光下两颗黑色的脑袋越靠越近，分享着那些被禁止学习的知识。

“今天的守护神咒理论有问题。”某天凌晨两点，倪克斯突然打破沉默，她正倒挂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某一页，“书上说快乐记忆是必要条件，但愤怒同样能产生强大的防御能量。”

汤姆从《至毒魔法》的笔记中抬起头，魔杖尖划过空中留下一道荧光痕迹：“需要极端情绪，不一定是快乐。”他展示出一段文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私人笔记提到过，强烈的憎恶能召唤出实体化的黑暗守护者。”

倪克斯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她兴奋时的特征。她抽出魔杖对着空中一挥，杖尖迸发出的不是银白色的守护神，而是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暗影，隐约可见毒牙与利爪。

汤姆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波动。下一秒，他的魔杖也射出一道黑光，化作一条盘旋的暗影巨蛇。两股黑暗能量在空中纠缠，休息室的温度骤降，玻璃窗上凝结出霜花。

“我们该被关进阿兹卡班了。”倪克斯轻声说，却笑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汤姆伸手触碰那团尚未消散的黑暗能量，霜花顺着他的指尖蔓延：“阿兹卡班关不住我们这样的人。”

级长们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斯莱特林地窖的某些角落总是比别处寒冷；家养小精灵们也解释不清，为何每天清晨都会在休息室发现凝结着黑霜的酒杯——里面盛着的不是葡萄酒，而是某种实验后残留的、会腐蚀银器的魔法混合物。

只有皮皮鬼偶尔从墙缝里窥见真相，但这个向来吵闹的精灵却对所见保持沉默——就连他也知道，有些秘密比恶作剧更重要，有些孩子比幽灵更可怕。

又是某一天的深夜，倪克斯和汤姆一同缩在休息室里，听着火焰噼啪烧着。“这个魂器的概念.…..”倪克斯的手指划过书页上干涸的血迹，“分裂灵魂以获得永生.…..魂器的力量来自于施法者的残忍。杀戮必须充满恶意，必须带来极度的痛苦。”

汤姆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明亮：“理论上，只要制作足够多的魂器，就能真正战胜死亡。”“但代价是什么？”倪克斯蹙眉抬头看他。汤姆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感冰凉：“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倪克斯，灵魂本就是可以牺牲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