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莉莉只是昏迷而不是死亡,斯内普松了一口气,随即帮助倪克斯收拾哈利的尸体,他们将他和詹姆的尸体一并带走并且将房子恢复如初。
倪克斯最后又一次望向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宁静和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乱过后的死寂。
她大笑着像是疯了,那笑声近乎歇斯底里,似乎是悲伤,似乎是愤怒,斯内普只敢在旁边看着,“他会回来的!而我,会确保这一点!”
倪克斯·格雷迪紧握着汤姆的魔杖,胸脯剧烈起伏着,与斯内普沉默着离开。她发誓要找回她失去的爱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1994年,阿尔巴尼亚的森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扭曲的树影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枯手,月光被扭曲的枝桠割裂。倪克斯·格雷迪站在林间空地上,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腐叶与湿土的气息中,混杂着更为古老、更为黑暗的味道——死亡,以及即将被逆转的命运。
她手紧握着魔杖,指尖因期待而微微颤抖。她的脚下,是一个以蛇血绘制的巨大法阵,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暗红的光泽,如同活物般蠕动。法阵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金杯——赫奇帕奇的金杯,汤姆·里德尔的魂器之一。
“Resurgere tenebris.”
她的魔杖尖端划破空气,黑雾从法阵中升腾,缠绕着金杯,将它托至半空。杯身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一旁的地上,蜷缩着一个颤抖的躯体——彼得·佩迪鲁。他被铁链束缚,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冷汗,左臂的黑魔标记灼烧般发烫。
“求、求求你……”他啜泣着,鼻涕和泪水混在一起,“我效忠了……我帮了你们……”
倪克斯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挥动魔杖。虫尾巴的身体猛地僵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提起,悬浮到法阵中央。
“你的忠诚,彼得,”她柔声说,“将以另一种方式展现。我会记着你的忠诚。”
魔杖一划,虫尾巴的胸膛裂开,鲜血如注,却没有一滴落地——它们被法阵吸收,化作猩红的丝线,缠绕向金杯。
“Flesh of the servant, willingly given.”
虫尾巴的惨叫被寂静吞噬,他的生命在迅速流逝,而金杯中的黑雾愈发浓郁,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形。
倪克斯从怀中取出一根紫杉木魔杖——汤姆·里德尔的魔杖,她一直保存着它,如同保存着最后的希望。她将它投入法阵,黑雾瞬间暴动,如饥渴的野兽般吞噬了它。
“Bone of the father, unknowingly taken.”
她抬起另一只手,掌心躺着一块苍白的指骨——从里德尔家族坟墓中偷来的汤姆·里德尔一世的遗骸。骨块落入法阵的瞬间,黑雾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仿佛地狱之门被撬开了一道缝隙。
最后,倪克斯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
“Blood of the enemy, forcibly taken.”
——这是谎言。她并非仇敌,而是爱人。但仪式需要鲜血,而她的血,比任何人的都更强大。
“他快来了。”她低声自语,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黑雾骤然收缩,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法阵中央的形体逐渐清晰——高挑、苍白、完美。
汤姆·里德尔睁开了眼睛——那双猩红的竖瞳,比以往更加冰冷,更加非人。
他缓缓落地,赤裸的身躯覆盖着细密的黑鳞,如同蛇蜕。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仿佛在确认这具躯体的真实。
然后,他看向倪克斯。
“你做到了。”他的声音低沉。
汤姆·里德尔——不,他现在是Lord Voldemort——伸手握住倪克斯的后颈,将她拉近。
他们的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汤姆·里德尔的面容比她记忆中更加苍白,几乎透明,他非常的瘦,瘦的离谱,简直像是一具骷髅。苍白的肤色,血红色的眼睛,纤细的手指,配上没有一根毛发的身躯和因为黑魔法变形而最终形成的可怖面孔,现在的他甚至已经很难招人喜欢了,更别提去爱。
但倪克斯无疑是爱他的,爱着他的一切,爱着他使人望而生畏的红色眼睛,爱着他身上腐尸般的气息,爱着他身上冰冷的温度,爱着他苍白到可见血管的皮肤,以及他对自己独一无二的纵容与关切,
黑魔王的身体是冷的,不知为何散发出一股奇特而诡异的腐尸般的气味,似乎还一杂着些鲜血的腥味。
他抱的非常紧,二人像在吸收对方的温度,不知是慢慢养成的习惯还是本能,就像是溺水之人死死的抓住那棵救命的稻草。大约很少有人知道,黑魔王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所以他通常不愿意将别人作为自身安全感的来源。
他低声的呢喃,“倪克斯……”就像是一条蛇在她的耳边嘶嘶的叫着,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汤姆。”她回应道,心跳加速。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霍格沃茨的那个英俊少年,她的身体依然对他有着本能的反应。
他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你依然如此美丽。”他低语,“时间对你很仁慈。”
倪克斯轻笑,“黑魔法自然需要代价,”她的脸上也已经出现了很多痕迹,只是勉强用魔法来掩盖罢了。“你终于找回了你的力量。”她轻轻奉上他的接骨木魔杖——那根传奇的死亡之杖。
汤姆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接过魔杖又紧紧扣住倪克斯的手。“还不够,亲爱的。我们还需要更多……永恒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