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127号

**法租界·霞飞路127号**

地下室的门锁在第三天子夜发出咔哒轻响。沈书逸从钢琴边猛然抬头，指尖还悬在未完成的《知遇小调》上。

叶知遇带着一身硝烟味跌进来，风衣下摆浸透了深色液体。他左手的绷带已经发黑，却将一个牛皮纸袋拍在琴键上。

"你父亲和白家..."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准备在下个月送三十人进戒同所。"

纸袋里滑出一张名单，沈书逸的瞳孔骤然紧缩——榜首赫然是圣约翰大学音乐系的学弟林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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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的秘密**

叶知遇突然扳动钢琴后的暗钮。整面墙翻转过来，露出密密麻麻的剪报与照片。沈书逸看见自己去年在巴黎演出的简报旁，钉着叶知遇站在码头硝烟里的新闻图。

"三年前。"叶知遇的指尖划过两张并排的船票存根，"马赛到上海的邮轮，我们本该在头等舱甲板相遇。"

沈书逸的怀表突然从口袋滑落。母亲的照片背面，露出半截泛黄的船票——同日期，同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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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项链的窃听器**

清晨的门铃惊醒了靠在钢琴边浅眠的两人。白蓁蓁站在台阶上，珍珠项链在晨光中莹莹发亮。

"书逸哥哥..."她甜美的笑容在看见叶知遇时僵住了，"爹爹让我送订婚请柬。"

叶知遇突然抓起钢琴上的调音锤砸向项链。珍珠迸裂的瞬间，微型窃听器在柚木地板上弹跳。

白蓁蓁的尖叫中，叶知遇将请柬甩回她怀里："告诉白世雄，三十条人命够他上十次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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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下的伤疤**

沈书逸为叶知遇换药时，终于看清那道锁骨下的陈年疤痕——边缘整齐得像手术刀所致，疤痕中央却有个模糊的"沈"字烙印。

"民国二十一年。"叶知遇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指按在伤疤上，"你们沈家的货轮'沧澜号'，底舱藏着二十个'病人'。"

沈书逸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把老式烙铁，胃部一阵绞痛。当年母亲突然病逝的真相，或许就藏在这道带着家族印记的伤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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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遇小调》的密码**

午夜，沈书逸将完成的乐谱塞进叶知遇的风衣口袋。

"第十七小节。"他按下对方欲打开的手，"等一切结束后再听。"

叶知遇在门廊阴影里突然拽过他，染血的手指插进他后脑的发丝。远处传来警哨声，而他的吻比教堂那次更凶，像是要把那个未完成的音符永远烙在唇齿之间。

"三天后戒同所有批'药品'到港。"叶知遇将一把柯尔特手枪塞进他琴盒，"保护好你的手——我要听你用这双手弹一辈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