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星光日记”很快就写满了半本。春天末尾的某节自习课,沅晓文偷偷在本子里夹了片晒干的梧桐叶,叶脉清晰得像她们一起解过的数学题辅助线。林乐发现时,在叶子旁边画了颗咧嘴笑的橘子糖,还在糖纸上写了“期末加油”四个字,笔尖的橘色颜料没干,在纸上晕开小小的圈。
期末考试前的周末,她们约在学校附近的书店复习。林乐抱着数学练习册,指尖还沾着昨天画星空剩下的蓝色颜料,算到复杂的几何题时,就会下意识地咬着橘子糖的糖纸。沅晓文把自己整理的错题本推过去,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重点,橘色是林乐容易错的步骤,蓝色是她特意写的解题思路。“你看这道题,”沅晓文指着其中一道题,“就像你画猎户座那样,先找对三个顶点,剩下的就简单了。”林乐眼睛一亮,咬碎嘴里的橘子糖,甜味在舌尖散开,笔下的辅助线很快就画了出来。
放暑假那天,她们抱着成绩单去了后山。林乐的数学成绩比上次又提高了二十分,沅晓文的语文作文拿了年级最高分。两人坐在草坪上,把成绩单夹进“星光日记”里,林乐突然站起来,指着远处的晚霞说:“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我们画里的银河?”沅晓文抬头,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云朵的边缘泛着淡淡的紫,真的像极了她们画里的银河。林乐从帆布包里掏出橘子糖,这次是新出的柠檬味,她剥开一颗递给沅晓文,“明年我们去看真的星空吧,我查好了,郊外的天文台暑假会有星空观测活动。”沅晓文点头,柠檬味的甜混着青草香,在夏天的风里漫开。
七月的某天,她们真的去了天文台。林乐背着装满橘子糖和画具的包,沅晓文手里攥着“星光日记”,两人跟着观测团的队伍爬上观测台。当望远镜对准银河时,林乐突然屏住了呼吸,眼里满是惊喜。沅晓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比望远镜里的星星还要亮。“你看参宿四,”林乐指着星空,“真的像橘子糖的颜色。”那天晚上,她们在日记本里画了真正的银河,林乐用淡紫色勾出星云的轮廓,沅晓文在旁边写:“今天看见的星空,比画里的还要甜。”
暑假快结束时,她们一起去看了市里的星空展。展厅里挂着各种各样的星空画,林乐拉着沅晓文的手,在一幅画着猎户座的作品前停下,轻声说:“我们下次也把画送到这里来好不好?”沅晓文点头,从包里掏出两颗橘子糖,一颗递给林乐,一颗自己剥开,“当然好,就像我们一起拿到奖状那样,一起把画挂在这里。”
开学那天,她们背着新的书包走进校园,梧桐树的叶子已经长得很茂盛了。林乐的帆布包里装着新的画纸,沅晓文的书包里放着那本“星光日记”。走廊里,她们遇见了班主任,老师笑着说:“今年的艺术节,期待你们的新作品。”林乐和沅晓文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就像去年月考放榜那天一样,亮得像揉了星光。
课间操时,林乐拉着沅晓文去了走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后塞进她嘴里。“今年我们画秋天的星空吧,”林乐说,指尖的颜料蹭到了沅晓文的校服袖子上,“用金黄色的星星,像梧桐叶一样的颜色。”沅晓文含着橘子糖,甜味在嘴里散开,她点头,看着林乐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暑假在天文台看见的星空。
原来青春里的星光,从来都不是孤单的。那些和橘子糖有关的日子,那些一起解过的数学题,一起画过的星空,就像“星光日记”里的每一笔,都写满了属于她们的甜。而这样的甜,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笔一划地,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