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九执笔:世界这么大,我的书和你的视线相撞,本就是缘分,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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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刻,摄政王府的晨雾还未散尽。沈碎碎立在廊下,望着手中银镜——镜面映出她眉间新点的鸦青花钿,与马嘉祺书房断弦琴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姑娘,摄政王请您去书房用早膳。”碧桃端着青瓷碗,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好奇,“自从老王爷故去,还没人能在书房用膳呢。”
推开书房门,沉香气息混着粥香扑面而来。马嘉祺坐在书案后批奏折,墨玉簪换成了她昨日送的银莲簪,簪尾流苏垂在《贞观政要》上,像片落在雪地里的花瓣。
马嘉祺“过来。”
他头也不抬,指尖敲了敲案头的青瓷碗
马嘉祺“喝了。”
碗里是红枣莲子粥,炖得极烂。沈碎碎挑眉
沈碎碎“摄政王亲自下厨?”
马嘉祺“本王哪有那闲工夫。”
他甩袖扔来一本账册
马嘉祺“厨子是子安兄府上的老人,你父亲当年最爱喝这粥。”
匙尖触到碗底时,她摸到硬物。不动声色地挑出来,竟是半枚青玉棋子,正面刻着“将”,背面刻着“祺”。马嘉祺的笔尖在纸上划破墨痕,却若无其事地说
马嘉祺“三岁时你偷拿你父亲的棋,把‘将’字磨成了这样。”
沈碎碎的手顿住。原主记忆里并没有这段往事,显然是马嘉祺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将棋子收入袖口,翻开账册——正是蓝玉髓矿脉的收支记录,每笔黑钱的去向都标着“暗鳞卫”。
沈碎碎“您打算如何在早朝呈递这些证据?”
她舀起一勺粥,故意让莲子滚到他案上
沈碎碎“皇帝若反咬您私通边军……”
马嘉祺“所以需要你手中的虎符。”
他忽然伸手按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腕间镯子
马嘉祺“玄甲卫只认虎符不认人,明日早朝,你只需在金銮殿外展示虎符,剩下的事本王来做。”
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想起昨夜在药铺,他为她挡住刺客时,后背溅上的血珠。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信任值提升15%,当前进度30%。”
她歪头看他
沈碎碎“如果我拒绝呢?毕竟用虎符调兵,等同于谋反。”
马嘉祺的指尖骤然收紧,银簪流苏扫过她手背
马嘉祺“你以为本王不敢用强?”
他另一只手掀开琴匣,里面躺着枚金色令牌,正是昨夜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暗鳞卫腰牌
马嘉祺“再敢质疑本王,就把你绑在玄甲卫大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谋反。”
沈碎碎却笑了,从袖中掏出断弦琴的琴弦——那是她今早趁他更衣时,从他枕头下顺来的。琴弦上系着张小纸条,写着“子时三刻,御花园井台”。
她将琴弦绕在指尖
沈碎碎“这是您写给先皇遗孤的密信?暗鳞卫的目标是小皇子,而您一直在暗中保护他,对吗?”
马嘉祺猛然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青瓷瓶碎裂声中,他掐住她脖子按在墙上,却在看见她眼底笑意时,手指渐渐松开
马嘉祺“你究竟还知道多少?”
沈碎碎“知道您每次给小皇子送东西,都会在糕点里藏枚银针。”
她摸出袖中糖糕,果然从中挑出枚刻着莲花的银针
沈碎碎“知道您书房暗格里的《皇子起居注》,比史官记的还详细。”
男人的呼吸灼热起来,喷在她耳垂上
马嘉祺“你找死!”
沈碎碎“不,是您在找死。”
她将糖糕塞进他嘴里
沈碎碎“皇帝已经怀疑小皇子的存在,蓝玉髓矿脉的事只是幌子,他真正想杀的,是能威胁到皇位的人——比如您,比如我,比如……”
马嘉祺“够了!”
马嘉祺甩袖退开,却在打翻琴匣时,露出底层的画卷。沈碎碎瞥见画中是个穿青色襦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只三花猫——正是她现实世界里养的猫“墨墨”。
她瞳孔骤缩。
沈碎碎“这画……”
马嘉祺“三年前在醉仙楼捡的野丫头。”
马嘉祺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马嘉祺“本王让人找了她三年,原来早就死在乱葬岗了。”
沈碎碎的心脏狂跳。她突然想起穿越时做的梦,七个身影里有个抱着猫的小女孩,而马嘉祺的玄色剪影一直站在她身后。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早已以另一种身份存在过,而马嘉祺……
沈碎碎“她没死。”
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沈碎碎“她现在就在您面前,带着您当年送她的青玉莲子,和断弦琴的共鸣器。”
马嘉祺猛然抬头,撞上她眼底的光。系统提示音突然连续响起:“信任值提升20%!当前进度50%!”断弦琴在琴匣里发出嗡鸣,琴弦上的银莲吊坠与她腕间镯子交相辉映,竟在地面投出完整的莲花图案。
他的喉结滚动
马嘉祺“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
沈碎碎“我知道您藏在断弦琴里的不是仇恨,是温柔。”
她捡起地上的棋子,将“将”与“祺”拼在一起
沈碎碎“知道您每次杀人后刻的痕,不是数目,是与我父亲对弈的棋谱。”
晨光穿透窗纸,落在马嘉祺泛红的耳尖上。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断弦琴上
马嘉祺“弹一遍《阳关三叠》。”
沈碎碎闭眼,指尖抚过琴弦。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琴匣深处传来咔嗒声,暗格自动打开,露出半卷明黄色的遗诏——正是先皇临终前命马嘉祺拥立小皇子的密旨。
马嘉祺“明日早朝,本王会用这个扳倒皇帝。”
他握住她弹弦的手,指腹磨过她掌心薄茧
马嘉祺“但你要记住,从你碰这把琴开始,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冰碴子不知何时化了,只剩下滚烫的暗潮。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信任值突破50%,开启隐藏剧情:摄政王的执念。”
窗外传来晨钟,巳时已至。沈碎碎望着琴匣里的遗诏,忽然想起现实世界里未完成的结局——原来在她笔下的故事里,马嘉祺从来不是反派,而是那个一直守护着光的人。
沈碎碎“我不需要退路。”
她将棋子放进他掌心
沈碎碎“因为从您在天牢接过血诏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马嘉祺攥紧棋子,银簪流苏扫过她手背。这次,那触感不再是毒蛇吐信,而是像断弦琴的余韵,轻得让人忍不住想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