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车票

小九执笔：世界这么大，我的书和你的视线相撞，本就是缘分，珍视。

——

五月的风裹着初樱的甜，将丁程鑫的白大褂吹得鼓起。沈碎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时不时抬手按压胸口，指尖发白的模样让她喉间发紧。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里，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楼梯间。

沈碎碎“疼吗？”

她的指尖按在他手腕的脉搏上，那里跳得极快，像受惊的雀鸟。

丁程鑫摇头，却在低头时看见她无名指上的红绳——那是他十三岁时编的，当时她说“戴上这个，丁程鑫就不会被妖怪抓走了”。此刻红绳在晨光中轻轻晃动，像一根细细的线，将他们的命运捆在一起。

沈碎碎“下周就去京都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车票，票面印着夜樱图案

沈碎碎“我查过了，那边的医院也有你的主治医生，我们可以边治疗边旅行。”

他的视线凝固在车票上，喉咙像被樱花堵住。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偷偷联系京都的医院，知道他把诊断书藏在樱花标本里，知道他每天清晨五点起来记录心跳次数。

丁程鑫“碎碎，其实我……”

他的声音被楼梯间的风扯碎，远处传来护士推车的声响。沈碎碎忽然踮脚，用指尖按住他的唇，就像小时候他说谎时，她总会用这种方式让他住嘴。

沈碎碎“不许说‘对不起’或者‘我没事’。”

她的睫毛上沾着樱花

沈碎碎“从今天起，我们要像普通情侣一样，做所有想做的事。”

情侣。这个词像颗樱花糖，在他舌尖融化。丁程鑫望着她泛红的耳尖，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他们在京都的樱花隧道里接吻，花瓣落在她睫毛上，而他的心脏不再疼痛，只有她的温度。

丁程鑫“好。”

他听见自己说，伸手替她摘下头发上的花瓣

丁程鑫“那从现在起，男朋友要行使特权了。”

沈碎碎愣住，心脏漏跳半拍。这是他第一次承认“男朋友”的身份，即便只是模拟。丁程鑫指尖轻颤，却在这时，口袋里的相机滑出，摔在楼梯上。

沈碎碎“小心！”

她慌忙去捡，却在翻开相册时，看见满屏的自己——早读时的侧脸、运动会上递水的瞬间、在医院走廊打盹的模样，甚至还有昨夜她在厨房熬糖浆时，被水汽氤氲的侧脸。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自己

沈碎碎“原来你早就……为什么不告诉我？”

丁程鑫弯腰捡起相机，拇指摩挲着磨损的机身。这是他十七岁那年用压岁钱买的，第一次拍的就是她在樱花树下的笑容，那时他想：“如果生命有尽头，就让我用镜头留住她的光。”

他别过脸，樱花落在相机镜头上

丁程鑫“因为……怕你知道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沈碎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楼梯扶手上。五月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她望着他颤动的睫毛，想起无数个他偷偷看她的瞬间——原来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早已织成了网，将她困在里面。

沈碎碎“丁程鑫，你这个笨蛋。我从十二岁起，就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的瞳孔骤缩，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楼下传来孩童的哭声，却像隔了一整个春天那么远。沈碎碎的唇轻轻贴上他的，樱花的甜混着茉莉香，在他舌尖绽开。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幻想的场景，此刻终于成真，却比梦境更柔软、更滚烫。

相机从指间滑落，快门声在寂静的楼梯间响起。丁程鑫伸手搂住她的腰，指尖陷进她柔软的腰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手穿过他的发间，触到后颈的胎记，那是专属于他们的秘密地图。

“咳咳。”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丁先生，该做心电图了。”

两人猛地分开，沈碎碎的耳尖红得比樱花更艳。丁程鑫弯腰捡起相机，屏幕上定格着他们接吻的瞬间，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而他的眼底映着漫天樱花。

她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轻得像花瓣

沈碎碎“走吧。做完检查，我们就去买情侣手链。”

丁程鑫望着她发间的樱花，忽然想起医生说过的“应激性心脏病”。但此刻，他宁愿心脏疼得厉害，也不愿松开她的手。因为他知道，在剩下的三百多天里，这个吻会成为他生命里最璀璨的光，比京都的夜樱更绚烂。

医院外的樱花树下，沈碎碎将红绳在他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她的指尖划过他腕间的疤痕，那是小时候为她挡自行车留下的印记。

沈碎碎“这样就不会弄丢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顺着红绳找到你。”

丁程鑫望着交叠的手腕，想起小时候她总说“我们是连在一起的樱花树”。此刻阳光正好，樱花落在红绳上，像撒了把碎钻。他忽然掏出相机，拍下这一幕，相册里的编号跳到了“521”。

丁程鑫“以后每天都要拍一张。等攒够一千张，就做成樱花相册送给你。”

沈碎碎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明白——原来他早已在规划离开后的事，用相机替她留住每一个春天。她伸手抱住他，将脸埋进他颈间，听见他心跳声渐渐平稳，像樱花落在水面的涟漪。

沈碎碎“好。我们还要一起看樱花祭，一起放河灯，一起在樱花树下许愿……”

丁程鑫闭上眼，将她的话刻进心里。远处的樱花纷纷扬扬地落，像下了一场粉色的雪。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温暖已经足够，足够他用一生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