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十八根蜡烛明明灭灭,烛光映在众人脸上,忽明忽暗。高考后的第七天,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此刻,我的心里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一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残梦离开后的头七。
薄珥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推到我面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清月,许愿吧。” 我看着跳动的火苗,恍惚间仿佛看到残梦就站在人群里,她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揽住我的肩膀,笑着说:“赖清月,赶紧许愿,分蛋糕的时候可别小气啊!” 可现在,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只有椅子在灯光下投出寂寞的影子。
银欣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你们还记得吗?有一次上体育课,残梦跑八百米累得气喘吁吁,最后还硬撑着冲过终点线,瘫在地上直哼哼,说自己以后再也不跑步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先笑出了声,可那笑声里却带着无尽的苦涩。
傅予含轻轻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怀念:“还有那次数学考试,她偷偷传纸条给我,结果被老师发现了,两个人都被狠狠批评了一顿。现在想想,要是还能和她一起挨批,该多好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边,仿佛还能触碰到当初一起传纸条的紧张与刺激。
我垂眸盯着蛋糕上的奶油花纹,喉咙发紧。钱皓阳就坐在我对面,他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看向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在这样的时刻,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残梦在另一个世界能快乐,希望我们都能带着对她的思念好好生活下去。吹灭蜡烛的瞬间,烛烟袅袅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来,切蛋糕吧。” 我强打起精神,拿起刀。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第一刀下去,奶油被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薄珥见状,赶紧过来帮忙,我们俩一起将蛋糕切成小块,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钱皓阳接过蛋糕,轻声说:“清月,别太难过了。残梦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可心里的痛却丝毫没有减轻。
银欣突然放下手中的叉子,声音带着哭腔:“你们说,她走的时候会不会很害怕?她那么怕黑,一个人在黑暗里该怎么办?” 她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傅予含伸手握住银欣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别瞎想了,她那么乐观,说不定现在正和天使们一起玩耍呢。” 可她自己说着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夜色深沉,星星稀稀疏疏地挂在天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记得高三最紧张的那段日子,残梦总是变着法子逗我们开心。她会在课间突然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神秘兮兮地说这是 “能量糖”,吃了就能解困;她还会在自习课上,用课本挡住脸,偷偷给我们讲笑话,惹得我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那时的我们,总觉得日子漫长,高考遥遥无期,可转眼间,我们就站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而残梦却永远停留在了 18 岁。
“清月,你看!” 薄珥突然指着墙上的照片喊道。那是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去游乐园时拍的,照片里,残梦站在最中间,笑得灿烂无比,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要碰到耳根。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
傅予含走过来,轻轻抚摸着照片:“那时候她还说,等高考结束,我们要一起去海边,吃遍所有的海鲜,在沙滩上堆最大的城堡。”
“是啊,她还说要教我们冲浪,说自己可是‘冲浪小能手’。” 银欣破涕为笑,可泪水却依然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着照片,心中一阵酸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多么希望能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和残梦一起在操场上奔跑,一起在教室里为了一道难题争论不休,一起在夕阳下分享彼此的小秘密。
钱皓阳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她给你留了东西。”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我。我疑惑地接过,手有些发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本精美的日记本,还有一条手链。手链上挂着一个小巧的月亮吊坠,和我的名字 “清月” 相呼应。
我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是残梦熟悉的字迹:“亲爱的清月,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你别难过哦,我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开开心心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考上你理想的大学。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勇敢去追……” 看着看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滴落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字迹。
薄珥凑过来看,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个傻瓜,什么都想到了。”
我们围坐在一起,轮流翻看残梦的日记。她在日记里记录了我们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还有她对未来的憧憬。她写道,希望我们的友谊永远不变,希望多年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夜渐渐深了,大家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傅予含打了个哈欠,说:“残梦要是在,肯定又要说我们是‘夜猫子’了。”
“对啊,她还会说,熬夜会长黑眼圈,我们都是‘国宝’了。” 银欣笑着说。
我看着身边的朋友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残梦离开了,但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心里。而我们,也会带着对她的思念,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我们再拍张合照吧,就像以前一样。” 我提议道。大家纷纷点头,围拢在一起。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仿佛看到残梦也站在我们中间,和我们一起微笑。
这个特殊的生日,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欢快,却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友情的珍贵。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当我抬头仰望星空,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就会想起残梦,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而这份思念,也将成为我前进的动力,带着残梦的那份希望,勇敢地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钱皓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我先回家了!“
残梦告诉过我,钱皓阳的妈妈是不让他找女生玩的。我最终选了当法医...